李歡就是死性不改,當生命危險變得隱晦,恢複少許理智的他開動自己的小聰明,在比利眼中顯得更加愚蠢。
李歡略微思索,才扭扭捏捏地說出六個名字,而比利也按照遊戲規則將六個木箱推了下去。
目前為止十分順利。
這是李歡的想法。
不知悔改,不知死活。
這是比利對他的評價。
它帶著笑臉做了個歎氣的動作,放棄了繼續這早已無法進行到底的遊戲。
因為玩遊戲的人犯規了。
身為裁判,它必須有所行動了,畢竟它已經給過機會。
“轟!”
用念力壓爆困住李歡的木箱,比利宛若捏住一隻臭蟲一樣,帶到自己麵前來。
李歡被倒吊著掐住脖子,盡管還勉強能夠呼吸,但在重力作用下他的臉漲得通紅,隨著時間推移有向紫色轉化的傾向。
“你……哈啊哈啊……不講信用……規則……跟說好的……不一樣……”李歡
比利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道:
“別裝了李歡,從剛才起你報出來的名字就沒一個是真的。”
李歡瞪大了雙眼,配上紅臉,就像是條缺氧的金魚。
“別瞪我,我可沒亂說,”比利整了整紅領結,“其實從領養的那一部分,你就報了兩個假名了。
從一開始,你就眯著眼睛望向我這邊,也許你想說自己是企圖看到那些名字,但我知道,你不過是在觀察我的反應而已。
你報領養孩子名字有過片刻的停頓,你眯著眼睛偷偷觀察著我,見我沒有反應就試探性地報了個假名,白潔,嗬嗬,真當我沒看過那部小說麼?
緊接著你又來了一段插渾打鄂,敲擊木箱的摩斯密碼不過是在試探我,還能轉移我的注意力,一箭雙雕哈!”
比利試圖努力做出苦笑的表情,最後隻能無奈聳肩。
“我的寬恕換來了你的肆無忌憚,你確信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開始瞎bb 了。當然你猜的沒錯,我也確實隻收集到了你曾經是個人販子的信息,畢竟以你酒吧還開在地下,在主臥底下還挖了個地下室的尿性,肯定不會留下任何關鍵性的證據。
而你這樣一個靠偷蒙拐騙發家的人,怎麼可能主動向別人說出自己的罪行?”
李歡無話可說,他的演技可是騙過許多人的,卻被一個詭異的木偶看穿了所有把戲。
心灰意冷之下李歡呼吸更加困難,翻起了白眼,舌頭也吐了出來,眼看就要窒息了。
將他若破爛布偶一樣隨意丟開,神智不清的李歡被摔了個狗吃屎,牙都掉了兩顆。
整了整領結,待到李歡喘過氣來,瞬閃到其正前方。
陡然出現的白色臉孔把李歡嚇了個夠嗆,忙不迭得用屁股往後挪。
“我可以饒你一命。”比利很直接,因為它不想再浪費感情了。
李歡眼睛一亮,兩次死裏逃生的經曆讓他明白,這詭異的木偶有事求……啊不不,是有事要他做。
他立刻露出討好的笑臉,盡管臉色蒼白而顯得強顏歡笑:
“哎這位爺,有什麼事要吩咐小的去做的?”
上不得大場麵,卻專精於各種小人處世之道,也算是有點兒用吧,不至於淪為廢材。社會上很多這種人,他們道貌岸然,裏子不太好看,遭到威脅就會暴露小人本質。
但偏偏這群人占了人類的絕大多數,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這個世界本來不應是這樣的。
比利剛才搜查過庫房,發現居然還真有一台嶄新的“零度”戰鬥模擬訓練艙,聯想到以往李歡看艾羅莉的眼神,以及每次艾羅莉來的那杯牛奶……
比利升起一股殺意,嚇得李歡身體都抖成了波浪線,整個人像麵條一樣軟軟地癱倒在地。
壓製住情緒,比利交給他一個任務……
——(次日)——
讓兩兄弟幫艾羅莉送貨上門,李歡來到比利麵前。
讓比利苦笑不得的是,李歡見麵就跪地求饒,叫苦連天。
“不用這樣,我發布任務你完成,其實我們算是一種雇傭關係。”
李歡頭更低了,在心裏暗暗罵道:“屁的雇傭關係!我倆什麼關係我不信你心裏沒點ac 數!”
比利再次整了整領結,正色道:“好了,現在是給予任務報酬的時候了。”
這回李歡傻眼了,他寧可不要什麼狗屁報酬,他隻想趕緊和這個詭異的木偶撇清關係!
“不止你會演戲,不要輕信表麵現象。”
剛說完比利就瞬閃至地麵,極速飛向防空洞,它必須比艾羅莉先一步到家。
留下李歡一頭霧水地呆跪在地上,思索著那莫名其妙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