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一觸即發,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
“所有人退下,”火依趕來下達命令。
於是所有人立刻恭敬地收起手上的動作,“是,夫人。”
待到所有人退下後,火依這才看向墨軒懷中的盛夏,身子抑製不住地顫抖。
墨軒有些好奇地看著她,因為她能感覺到懷中的盛夏身子僵硬了一下,雖然很快恢複了正常。
“小予,是小予,對吧。”她問得小心翼翼。
“您認錯人了,”盛夏開口,盡管聲音不大但在此時空蕩的大廳中卻足夠顯目,“我說過,我是,墨家的予盛夏。”
墨軒看了看火依又看了看懷中的盛夏,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再聯想到當初第一次見到盛夏時那副絕望的樣子,驀然覺得心中一痛,“summer是我弟弟,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不管夫人您身後有多麼龐大的家族,我都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會為你們做出的事付出代價。”
盛夏動了動,把頭靠在了墨軒懷裏,“姐姐,回家。”
墨軒溫和地笑笑,“好,”與剛剛氣勢淩人的人完全不一樣。幻夢酒店。
主臥浴室門外。墨軒半倚靠在牆壁上,冰冷刺激著她身上的每一處神經讓她保持著冷靜,腦袋低下去,額前的劉海將那雙眼睛要溢出的憤怒全部遮擋住。
帶著盛夏回來已經大半天了,她為了不讓他留下一絲創傷硬是衝破雲玦的沉睡時的自我封印進入玉玦幻境,從中取出了各種世間少有蹤跡的草藥,配製好藥浴便交代了千殤月注意事項,而自己則是一直守在門外。
倏地,一杯水遞到麵前,“summer會擔心的,”冷淡的語氣墨軒卻聽出了關心。
墨軒抬頭看了眼柳航清,接過清水送到嘴邊抿了一小口。喉嚨裏傳來一絲異樣,墨軒移開杯子,右手捂住了嘴,鮮血順著指間的縫隙緩緩流下來。
柳航清眼瞳驀然一緊,剛想開口。卻見墨軒快速擦拭去嘴角的鮮血將右手斜到身側。
“砰,”門開了。
墨軒看見夏銘寒走了進來。
“怎麼了?”剛剛才咳出血,因此此刻嗓音有些沙啞。
“蕭先生打來電話,”說完夏銘寒還把手機遞了過去。
“我先離開,”柳航清側身離開。夏銘寒也離開還貼心地關上門。
墨軒接起電話,看了眼浴室的門,走向陽台,“喂,我是墨軒。”
似乎對於沙啞的聲音有些不適應,對方好半天才出聲,“你解開封印了?”
“恩。”沒有力氣也沒有那個心情吵鬧,墨軒僅僅是淡淡應了聲。
“我以為當初我說的夠明白,”滄桑的聲音中帶有不容忽視的氣勢。
“我也說過,為了summer,我什麼都能舍棄。”
“哎,”長長的一聲歎息之後是兩人無言。
“summer恢複之後,我會帶他回雲山。”墨軒知道他沒有惡意,畢竟一旦泄露身份之後會迎來無邊無際地追捕,所以盡管不想再說廢話,她還是開口了。
“不用再回雲山,半小時後我會到達蘭合市,收拾一下回蕭家。”
“恩。”
掛斷電話,墨軒揉揉眉頭俯視著窗外的景色。
一樁樁事件接二連三發生讓她連喘口氣休息一下都不行,她不明白似乎自己撇開殺手這個身份更忙了。盛夏和墨軒離開已經一段時間了,每當柳航清回想起離開那天的場景,心中總有一絲顫動,那是盛夏第一次露出那種認真並且想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的表情。從前他總是覺得盛夏從未對什麼放在心上,對待他時也是一個溫柔的夥伴。所以隻要是盛夏的願望,他都將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i國。
龍家。火依一個人待在搖椅中靜靜地看著遠處。每當想到自己竟然對小予下了那樣的狠手,竟然對他用上了龍家刑訊,心裏就是一陣刺痛,那曾是她捧在手中疼的孩子。
龍翼坐下來遞過去一杯咖啡,“怎麼了,火依?”
火依接過咖啡搖搖頭,“沒事,翼。”
龍翼輕輕抱住她吻了吻額頭,“火依,有什麼事別總藏在心裏,別忘了你的身邊還有我,我除了是龍家的現任家主,更是你的丈夫。”
火依閉上眼睛點頭,“恩,我不會忘的。”
小予,如果你要的是和龍家不再有聯係,是自由,我又能怎麼阻止你呢?在海麵上漂流了近一個多月,若在平時墨軒定會覺得無聊但現在她心係在盛夏身上,每天都是琢磨如何用最好的草藥將他身體上的傷減到最小。連自己之前硬闖玉玦幻境所留的傷都顧不上,每天都得咳出點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