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夢酒店。
主臥。床中墨軒沉睡著,臉上的表情並不平靜,顯示著她不平靜的睡夢。
窗邊千殤月靠窗而立,全身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宛如尊貴的太陽神阿波羅神聖不可侵犯,眼睛望著窗外,思緒漸飄漸遠。
“summer,summer?”低語呢喃讓寂靜中出現一絲漣漪。
千殤月轉身快步走到床邊。
墨軒緩緩睜開眼睛,許久不見的光亮讓她眯了眯眼,抬起右手擋住光亮,全身上下的刺痛讓她的動作費了不少力氣,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眼睛能看見了?”
“恩。”長期的不說話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意外帶上別樣的誘惑。
墨軒從床上坐起身,千殤月順手低了杯水過去。
接過水杯仰頭,清涼的水流入喉嚨,墨軒頓時覺得舒服多了,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重新看向千殤月,“summer呢?”
千殤月身體一僵,不自覺地扭過頭。
墨軒眸光閃爍,“他沒回來?”說的是疑問語氣卻是極其肯定的。
千殤月沒有回答。
“呼,”墨軒吐出一口氣,掀開被子,下床。
“你還沒痊愈,需要好好休息,”千殤月著急地看著她。
墨軒沒有說活,徑直走到書桌前坐下,提筆在紙上寫了些什麼然後遞給千殤月,“我需要這些東西。”
千殤月不懂地接過紙張掃了一眼,全是草藥,“這是?”
“身體不養好,怎麼把summer搶回來?”墨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千殤月淺笑,“真是兩個沒有結果誓不罷休的人,不愧是姐弟,”他轉身離開,“我會盡快把東西送來的。”
坐在書桌前,久久的寂靜,終是抬頭撫上臉龐,世界在她眼中有些模糊,卻也模糊不掉那堅定的信念。
sh市。
疾風組織總部。審訊室,深處的某一房間裏,盛夏四肢被固定在一方鐵床上,整個人不能動彈。他就這樣睜著眼睛看著屋頂,絲毫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落魄與恐慌。
火依推門進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在這空蕩的地方尤顯突兀。不過絲毫也沒有打斷到盛夏盯著屋頂發呆。
“蕭家那些老頭子是怎麼舍得讓你這麼小的孩子出來曆練的?”
聽到記憶中久違的聲音,盛夏手指動了動,眼神從屋頂上轉移,“我不是蕭家人,也不姓蕭。”盛夏冷冷地回應。
“我知道你不姓蕭,蕭家人曆練也不會明目張膽地暴露行蹤。予盛夏,這是你現在的名字,對嗎?”
“對,予,我姓予,予盛夏才應該是我永遠的名字。”說話間盛夏身體不禁帶著一絲顫抖。
“那真實的名字呢?”
“沒有什麼真實的名字,有的隻是予盛夏,墨家的予盛夏。”此時的他無論語氣還是眼神都無比平靜。
“哼,龍家的手段會讓你說出來的。”火依轉身離開。
盛夏苦澀地笑了,“沒人比我,更了解龍家刑訊。可是,我又有什麼好說的呢,我該是予盛夏,也隻能是予盛夏。”華夏情報局。
冷冬中難得的一次陽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讓人忍不住伸個懶腰好好睡一覺。
人來人往的,都在忙碌,除了?
蕭振此刻正躺在陽台的躺椅上,閉著眼小睡。
忽然,他睜開眼睛,閃過一絲光亮,扭過頭看著遠方的天際若有所思,喃喃自語,“封印?”而在sh市的疾風組織總部中,此刻墨軒的周遭氣息波動極大,不僅是因為她不顧當初老頭子與雲玦的千叮嚀萬囑咐硬是衝破了自身封印將武功等級提升到了玄階高級甚至隱隱要踏入地階的大門,還有盛夏身上所受的傷痕,衣服已破爛不堪,交錯縱橫的鞭傷觸目驚心,黑色的衣服因血的浸染顏色更深,雙臂不自然地垂在身側。
墨軒輕輕地把他抱在懷裏,生怕自己弄疼了他,右手撫摸他蒼白的臉龐,“summer,別嚇姐姐,除了你,姐姐什麼也不剩了。”
盛夏似乎聽到了聲音,眼皮動了動,費了半天勁還是沒有睜開,隻得放棄,緩緩開口,“姐,我沒事,帶我離開,離開這裏。”
“好,我們回家,現在就回家。”說完墨軒抱起盛夏大步離開。
而因為衣袖長之間一直隱在袖中的右手露了出來,手背上滿是血跡,其中雲中飛龍的似刺青一般的圖案栩栩如生,隱隱形成“予”字。
一直在大屏幕前監視的火依看到這一幕頓時呆住了,不過幾秒鍾,她反應過來急忙衝出去。
大門前攔著一堆人,墨軒淡淡看了一眼,她知道沒有這麼簡單能離開,但她也從來沒有害怕,尤其是懷中的這個人是她唯一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