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身在官場,不是說你想退便退,不是說你不參與,便不會有事情和人找上你。鄭毅隻是不屑於做那沽名釣譽之輩,卻不是說他不懂得應酬。
此時被這麼多的官員環繞,自然需要說些場麵話,麵對眾人的恭維,也不得不做出一副笑臉,應付著;麵對眾多官員的邀約,鄭毅卻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無奈之下,隻得先行推脫掉,搬出蔡京這座大山,說什麼要先行拜會蔡丞相,隨後再做安排。
眾人見鄭毅說去拜訪蔡丞相,都在心中確信了之前的猜測,若兩人之間沒有瓜葛,蔡丞相又怎麼會在徽宗皇帝麵前,那麼的為鄭毅著想,又是要官,又是要宅邸地。
擺脫眾位大人們的糾纏,鄭毅沿著來時的路,向著宣德門的方向行去。他要先回家去,要準備好承接皇上的聖旨和賞賜。
鄭毅腳步匆忙,想要趕回家中,給母親大人報個平安,免得母親擔憂,然而事不湊巧,鄭毅雖然擺脫了那些大臣們的騷擾,卻是不知不覺間,在深宮大院中失了方向,迷了路途。
對於宮中的規矩,他可是在史書上了解過,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玩完了。雖然自己剛剛被皇上賜了官職,但也隻是做了令皇帝高興的事情,自己在這皇宮中亂竄,若是不小心闖進了不該去的地方,小命可就不保了,那可真是比竇娥還要冤了。
左走右走,鄭毅始終還是沒有找到來時的路,這宮中假山亭台,一個連接著一個,左看右看,都是一樣的布局;無奈之下,鄭毅隻得到處亂竄,隻要不進那些宮殿便行了。
正行走著,前方傳來了一陣喧嘩聲,這聲音聽在鄭毅的耳中,簡直比什麼聲音都要美妙,就如九天之上的仙音一般,雖然那是一陣陣的慘叫聲。
荒漠中的旅人,在得到一碗清水時,心中是無比的喜悅,即使是再普通的一碗水,也會覺得甘冽非常;寒冬中的小女孩,即使是一根火柴棒所散發出的微弱火光,也會覺得很溫暖;鄭毅此時就如那些在困境中掙紮的人一樣,他從來也沒有在那一刻,會在心中覺得,那陣陣慘叫聲是如此的美妙、動聽。
鄭毅循著聲音,找到了那陣陣慘叫聲發出的地方。那是一座不大的小庭院,庭院中雜物堆積,顯得很是淩亂,此時此刻,映入鄭毅眼簾的是一個非常淒慘的情景。
一名身著宮裝、長相秀美、滿臉高傲的女子,正不斷用手中的一根藤條,抽打著一名跪拜在地上的老人。那名老人白發蒼蒼,滿臉皺紋,身上的粗布衣衫,早已被宮裝女子抽打的滿是血痕,一旁是一群太監和宮女,不斷地為宮裝女子呐喊助威,絲毫不去關心那名老嫗的死活。
看著那些宮女太監臉上幸災樂禍的神情,看著那名宮裝女子手中的藤條,鄭毅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便竄了起來,不管不顧的大踏步向著聚集的人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