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元有了父親的交代,更是不敢胡言亂語了,當即將今日發生的事沒有半分隱瞞的道了出來。甚至連他主動譏諷封子修,事後打算糾集仆人報仇的事都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封躍蟒聽完,麵無血色,一屁股坐在了大椅上,他沒想到自己一直引以為豪的兒子,竟會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麵。而封躍虎聽完,也是滿麵陰沉,對著封躍蟒嗬斥了一聲:“看你教的好兒子!”
而此時,二長老封躍山站了起來,掌心向上平抬,一張耀目的黃符閃耀著金光,透過金光隱隱可見一頭神獸似乎活了一樣,在那張符籙上遊走。
“獬豸符沒有異樣,子元所言,句句屬實!”
獬豸,傳聞之中,能辨明忠奸是非的神獸。以此神獸為名,畫出這一張獬豸符,雖然僅僅是最為低劣的黃符,但是要測出區區一個納元一重天的符師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卻是綽綽有餘了。
“測謊儀!”封子修見此物,訝然一驚之下脫口而出。
當然,此時此刻沒人會關注他的無心之言,封躍虎此刻也安坐下來,對著眾人說道:“此事不是子元做的就最好,我最不忍心看到的,就是同室操戈。不過,封子元在安平城中欺男霸女,目無法紀,壞了我封府名聲不說,還私自將我封府家主之子本命符籙這等機密之事外傳,這一樁樁一件件,必須算個明白。自今日起,我命你到後山石崖麵壁三年,修身養性,三年之後以觀後效。如此處置,你可心服?”
封躍虎話雖是對封子元說的,但是目光卻望向了封躍蟒。
“多謝家主寬宏大量,我們心服口服!”封躍蟒長身而起,對著封躍虎一禮,代替封子元應答了下來。
封躍虎處理了這件事之後,繼續道:“今次居然有人膽敢在安平城中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我們封府之人,實在是囂張至極。這是在打我封躍虎的臉,也是在打在座諸位的臉,在打我封府的臉。此事,我們必須一查到底,絕不善罷甘休。”
“不錯,我封府在安平城劃地而治已經如此多年,還從未有人如此挑釁過我們。這件事,必須從嚴處置。”封躍山接口道。
談到了封府利益,一眾長老還是一心對外的。不久便達成了一致,由封躍山負責,暗中調查事情真相,絕不會讓此事白白過去。
而就在一眾長老探討完事,一個個退去之後,大堂之中隻剩下封躍虎父子二人之時。封躍虎陡然打了一個響指,連打三下。隻見昏黃燈光下下,一個人影竟緩緩從門口陰暗處走出,看樣子,似乎之前的眾人都未曾察覺。
“留影,你的隱匿能力,真是越來越強了,我雖早就開了眼竅,也未曾看到你一絲一毫的身影啊。”封躍虎讚歎道。
“這是自然,你當我的暗影符是個擺設麼,大哥!”那人影緩緩化作了一個黑袍人,竟很是親昵地挨著封躍虎坐到了他身旁。
此人,正是封躍虎的親弟弟,封留影,隻不過在安平城眾多大小勢力的記載中,此人早已在十年前一次外出後不知所蹤,不出意外可能隕落在了與他人的鬥爭中。這類事,在符聖界屢見不鮮,也沒引起太多注意。隻不過,誰也不知道,這個宣稱已經死亡的人,此刻正生活在安平城,生活在許多人的身邊。
“子修,來見過你二叔!”
“侄兒拜見二叔!”封子修趕忙行禮。
“嗯!”封留影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留影,今天所發生的事,你都了解了吧!”
“不錯,有的人的確是太囂張了一點,大哥你打算怎麼做?”封留影問道。
“今晚,你去給我端了陳府的北門大庫,將裏麵的金礦全給我劫回來。有人膽敢阻攔的話,就讓他們見一見血。然後,將南城蕭家開設的那間‘萬符樓’給我洗劫一空,此處之人,可傷而不可殺。再派人去行刺餘家的那小子,不必要他的性命,嚇他一嚇,隨便弄死幾個中層便好。敢在老子頭上動土,那我就鬧得整個安平城永無寧日!”封躍虎如此安排。
“那,要不要將我封家也捎帶著打劫一兩家,撇清關係?”封留影建議道。
“不用,子修今日已經犯險,犯不著咱們自己再做一次,欲蓋彌彰!再者說了,就算他們猜到是我幹的又如何?我倒要看看,在這安平城,哪個敢來問我的罪?”
全程封子修沒有插上一句嘴,但是卻親眼目睹了一場席卷整個安平城的大風暴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