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天景二年八月初五,或許是安平城所有人都會銘記的一個日子。蓋因這一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震撼人心的大事。
頭一天,安平城四大豪門之一的封府大公子封子修居然在城內遇刺,雖然成功反殺,卻也因此惹上了人命官司,被帶到縣衙受審,鬧得城中沸沸揚揚,幾乎是人盡皆知。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似乎是有人要將安平城鬧個地覆天翻。就在第二天,先是陳府守衛森嚴、專司存放金礦之用的北門大庫被一群黑衣人強力攻破,積累了許多時日的金銀財務被洗劫一空。緊接著,餘家少主餘青雲在餘府大院裏修行之時,不知何處冒出來了一個黑衣人,抬手就是一張“清火符”拍在了其身上,將他燒得半身焦糊。接著餘府長老衝出,然而那黑衣人怡然不懼,與三位長老大戰,一手符法出神入化,憑借著“青蛟符”、“玄龜符”,以及一張詭異的“影刺符”,連斬二人,揚長而去。再然後,蕭家開設的一家專售符籙的店鋪“萬符樓”遭人洗劫一空,無數仆從以及家族護衛被打得重傷不起。或者這還是行凶者看著是在城內的緣故,顧及大越皇朝律法,不敢觸怒大越皇朝,這才沒有痛下殺手。
“聽說了嗎?這封、陳、蕭、餘四家把持咱們安平城多年,不服朝廷管教,如今觸怒了朝廷。這不,這次的事件,據說隻是朝廷的小小懲戒,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要收斂一些。若是他們累教不改,將來必會被抄家滅門。”
“不對不對,我聽說是他們一些在外行走的弟子太過囂張跋扈,惹上了北氓山上的五毒門。據說是五毒門的高手親自來對他們施以懲戒的。隻不過五毒門也是我大越皇朝治下的附庸宗門,不敢公然違背我大越皇朝律例。這才盡量沒動手殺人,隻是嚇一嚇他們,逼著他們低頭認罪呢?”
“你說的也不盡然,據說盯上他們的是越女劍門的高手……”
一時間,街頭巷尾,處處都是安平城眾人的議論之聲。無一例外的,似乎都是安平四大豪門橫行霸道,如今遭了報應一類的話。
安平城中,一時之間風聲鶴唳,都在猜疑著究竟是哪家高人前來。當然,幾大家族的高層卻都還是略帶著疑慮。一方麵,是懷疑著究竟是封躍虎的報複,還是究竟有外人盯上了安平城。另一方麵,無論是什麼狀況,卻都得防備妥當。
不過親眼目睹了翻覆起這陣風雲的場景的封子修,對於一切蜚短流長當然沒什麼興趣。規規矩矩繼續修行了去。這一場風波,對封子修造成的衝擊也是不小的。也隻有在目睹了封躍虎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威勢,以及凜然不懼三大家族報複的信心之後,才會感受到那種對於實力的自信。
若是沒有能掌控一切的信心,無論什麼樣的陰謀詭計,又如何施展的出?反而言之,有了足夠強橫的實力,那些上不得台麵的陰謀詭計又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
實力、實力,一切都得靠實力為前提!
如今的他,修為已經是納元境一重天巔峰,仿佛隨時隨刻就可以貫通陰蹺脈,踏足納元境第二重天。是以,封子修片刻也不想放鬆自己的修行。
“總有一天,我也可以如這位便宜父親一般,揮灑間,撼動天下!”
第二天一早,初陽從窗欞中照射進來,映在了封子修的眼簾,也驅走了他沉沉的睡意。伸了個懶腰,封子修穿衣起床。而此刻已將成為他貼身侍從的封平早已等候在了門口,見封子修起床,趕緊為他打來了洗臉水。
前世今生,封子修何曾享受過這等待遇,痛痛快快的洗了把臉之後,陡然想到了什麼,當即令封平拖著一把太師椅來到了昨日的大院之中。
封平將太師椅端放在了大院中的一塊平地上,封子修懶洋洋的窩坐在了大椅上。
“昨天我吩咐他好好打掃大院的那個奴才呢,怎麼沒有滾來見我?”封子修令封平喚來了昨天在此打掃的仆人,卻發現唯獨那個挨了他一耳光的老奴不在,當即問道。
“稟少爺,封安昨日受了傷,此刻還在床上躺著,無法向少爺請安,還望少爺恕罪!”一名仆從當即出來解釋起來。
昨天,這一應人就見識過了封子修痛打老仆封安時候的威勢,心中本就微微發冷。而不久就又有消息傳來,說是這位書癡大少竟在城內與封子元少爺發生了衝突,然後,一向在府內橫行霸道的子元少爺竟也挨了他的耳光。不幸的是,挨打的封子元竟還受了處罰麵壁思過,而眼前這位大少卻安然無恙。眾人這才意識到,眼前的爺乃是家主之子,豈是他們可以招惹的?也正是如此,方才有了封安的稱病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