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衝出圈外,我突然感到背後有一道淩厲的殺氣襲來,便急忙將劍身回擺,乃用一招‘回頭望月’,劍刃急往上撩起,‘錚’地一下將襲向腦後的一柄短劍架開。”
“偷襲之人幾乎無聲無息,劍術頗有幾分詭異,力道也是極大,待我匆匆一瞥,但見鷹鼻突眉,頭上裹著厚厚的巾布,極像是胡人。那五毒門主卻冷哼了一聲:‘你們總算趕來了,我五毒門好手都快死光啦!’一邊揮動青墨短劍,又朝我攻來。”
“那人口音奇特,怪笑著回道:‘苗疆人才濟濟,待五毒門不日一統各苗,何人不是門主大人的手下?’五毒門主又哼了一句:‘待將此人拿下再說。’”
“此刻我已殺出神火宮,回身一看,毒煙已將整座宮殿籠罩在內,原本住在宮內的人應該都被驚動起了,深處隱隱有哭喊嚎叫聲傳來,這邊毒煙滾滾,卻仍在往外擴散,料想那數百名宮人多半活不了了。”
“果然與那苗人胡人鏖戰之時,毒煙內僅有十數名神火宮人捂住臉哀嚎衝出,隻是許多人沒跑出多遠,便開始七竅流血,一頭栽倒在地上,其狀慘怖,令人不忍視之。這些衝出之人尚且如此,留在毒煙內的人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我這番竭力廝殺,幾乎劍劍濺血,才殺傷幾人?這五毒門主一聲令下,片刻間五毒大陣便奪走了數百條性命,究竟誰才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人魔頭,我那時竟有些疑惑恍惚。”
“這些胡人來到後,個個悍不畏死,此時苗人們死傷慘重,剩餘幾人已被我殺得膽寒,隻剩那五毒門主依舊對我窮追不舍,毫無顧忌地將一身毒功盡數施展,陰狠毒辣的掌風裏挾裹著陣陣令人作嘔的氣味,排山倒海一般朝我使來。”
“他有他的苗疆毒功,我自也會昆侖派的玄門心法,足以護住周身命門和心脈,不懼他的掌風侵體,不過阿妙則不同了,於是我隻得且戰且退,不與他近身相搏。轉瞬之間,那胡人的手下又別我點倒兩人,另有一人卻無故怪叫了一聲,發瘋般倒地抽搐起來,原來他方才不小心沾染上五毒門主的掌風,此刻劇毒發作,卻是活不成了。”
“那領頭的胡人麵色一變,急令手下退去一旁,此時五毒門主早已棄了青墨短劍,於是我便以一敵二,兩柄短劍、兩雙肉掌,上下翻飛,在山峰上攪得昏天暗地、飛沙走石,一旁的苗人胡人隻得膽戰心驚地遠遠圍著,沒人能遞進一刀一劍來。”
“轉眼功夫,那五毒大陣放出的毒煙便化作一片青黑色的毒霧,將整座山頭都籠罩在內,我們三人也從山巔一路殺至半山腰,那胡人劍法不弱,我便使出八卦龍形劍法,將流雲短劍舞若龍吟,突聽‘叮’一聲響,卻是那胡人手中短劍被我削去一段,他便退出圈外,拿著半截斷劍喃喃道:‘禾列兄,今日你我恐怕留不住此人了。’”
“五毒門主厲聲道:‘留不住他,也要讓他將肩上之人留下!’胡人不理會他,自顧歎道:‘想不到我苦練了六年,闖下了西域劍魔的名聲,居然還是沒能超越此人……’”
“自語一番後,他卻死死盯住了我,一把將頭巾扯掉,恨聲道:‘翟淩虛,一別六年,你是不是早已忘了當年西域的萬俟普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