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鯤躍化鵬”,流雲短劍“嗡”一聲振鳴,激蕩出十幾道銀芒,周圍苗人便轟然而退,但聽“哐啷”、“哐啷”幾聲響,許多苗人的兵器都被震脫了手去,更有幾人禁不住渾身震顫,體內氣血翻騰,“噗”一口吐出血來。
“這一招使出,五毒門主等人固然嚇了一跳,連我自己都吃了一驚,我浸淫於劍道多年,八十一式無極劍法更是練了近二十載,沒想到普普通通的一招‘鯤躍化鵬’,還能使出這般威力,看來當年師父斥責我沒用心感悟,果然沒有說錯。”
“我正心神震動,眼睛卻瞥見一道青芒斜刺遞來,原那五毒門主一直冷眼旁觀,此刻見手下之人多有畏縮,便忍不住親自朝我殺來。之前在彭州時我與眾苗混戰,他隻使一雙透綠的肉掌,乃與我徒手相搏,此刻卻握一柄青墨色劍,如玉如木,長短與我手中流雲劍相仿,色澤材質卻天差地遠,猶如鬼物穢器一般,顯然也淬了極毒之物。”
“之前我與人對劍,從來以快製快,以奇險取勝,此刻頓悟之下,心念一動,不由自主又使出一招‘無極繞月’,劍掛半圓,‘錚’一下便將他的短劍帶開,那五毒門主差點將劍脫手,急趕了一步,方才穩住,左手卻從衣袍裏反手探出,要拿捏我的肩膀。他毒功了得,我自不敢輕易與他接觸,便抽劍回削,他亦不敢徒手擋我劍鋒,急忙向後跳開去了。”
“這一連串的事端,料想都是因這五毒門主而起,他既主動來攻,我如何會讓他輕易脫身?左手一撈阿妙腰身,右手遞出流雲短劍,使一招‘驅電逐風’,急點他的背後。隻是護持了一人,動作畢竟慢了幾分,此刻其餘苗人已重整旗鼓,又向我圍攻而來,有一人搶先護在五毒門主身前,我隻得將劍身一旋,在他胸口重重劃了一道,便抽身而退。”
“一番纏鬥,我又連傷他們數人,五毒門主的目光越發陰森,怪叫了一聲,下令道:‘擺五毒大陣!’那名神火宮的使者聽見麵色立刻變了,急忙道:‘五,五毒大陣?毒使大人,千萬使不得,這會讓神火宮雞犬不留,整個聖峰都寸草不生的呀!’”
“五毒門主哪裏會聽得去勸阻?冷冷道:‘本使不這般做,真要讓這漢賊將我等斬盡殺絕不成?放心,解藥自會給你。’隻顧催促手下布陣。”
“見遠處有苗人背出幾個碩大的陶罐子,阿妙身軀的便又禁不住顫抖起來,她一直緊緊貼住我的後背,有什麼異動自然逃不過我的感覺,顯然這五毒大陣也令她極為懼怕,待我詢問時,她卻隻說道:‘翟大哥,你不用管我了,趕緊逃離神火宮吧,走得越遠越好……’”
“原來這五毒大陣乃五毒門取苗疆各地瘴癘中毒物毒霧,秘密煉製後,以奇門機關噴出,可籠罩數十丈之地,且經久不散,所施之處,當真是雞犬不留、寸草不生,除非事先服用五毒門配製的解藥,否則斷無活命可能。”
“眼見四周毒煙已起,我故作輕鬆對阿妙笑道:‘此處既不可久留,我帶你殺下山峰便是,怎麼將你丟下不管?沒了你,以後誰來證我清白?’”
“阿妙卻要掙脫開去,帶著哭腔道:‘我在這裏整整生活了三年啦,怎麼能割舍得下,神火宮裏還有那麼多同門,許多無辜的雜役,就讓我跟他們在一起吧,反正聖女殿下那日被擄走,我早就是個該死之人……’邊說邊是掙紮,此時眼看毒煙籠罩,就要封住退路,我哪裏顧得了那麼多,急忙一指將她點昏,往肩上一放,在原地深吸一口氣,便提劍衝殺出去。”
“那些苗人自然要拚死將我攔住,我扛著阿妙,縱身飛躍已然不便,隻得從人堆裏殺出一條血路來,流雲短劍便複又變得詭絕無形,劃脈割喉,當真是五步殺一人,接連挑翻十餘名苗人。那五毒門主亦擋在身前,與我連拚十幾招,一隻碧綠的手掌都被我切開一道長長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