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染也不著急逼迫封執玉回答。想起當時在朝堂之上女皇的安排,拉了心上人的手,不舍道:“我明日將與太女重去戚南。”
“妻主去便是了。”封執玉微微低頭若有所思,卻沒有尋常愛人分別應有的纏綿難舍。
這足以惹惱遲染。她把坐得筆直的人腦袋雙手托住,吻上他的唇,侵-入內裏,肆意橫行。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這一走又要與親親夫郎隔不知道多少個秋,親親夫郎不想她,那她得做點兒什麼讓親親夫郎不得不想著。
懷裏的人直被吻得清澈的眼神混沌起來,瀲灩著柔光,媚眼如絲。
“妻主……”
原本的金玉之聲,如今氣息不穩,倒顯得魅-惑十分。遲染聽得這一聲,劃分好妻主-遲染與禽獸妻主-遲染的那條界限瞬間消彌,扛起人來就進了內室。
院子裏各家公子的畫像好好收著,天光沒盡門外的媒人們也還沒全都散走。總有些不死心的守在門外,想著等裏麵的人啥時候想通了,自己進去說不準能成一手好姻緣。遲府為數不多的下人們各司其職,一切照舊。
唯有內室,遲染擁吻著懷裏的人,怎麼也覺得不夠。白日裏看他被自己染紅的臉,看他軀-體因自己而醉人的舒展……這世界上還有比睡夫郎更愉快的事情?沒有!在遲染的主導下兩人白-日-宣-淫,直接纏綿過了晚膳時間。
好歹記掛封執玉身體,遲染吃飽喝足爬起來給夫郎親手準備了宵夜。遲染做好了端著吃食進屋,剪了燭花,又在床上設了矮幾,軟糯清粥、板栗豆腐、韭菜盒子就一次擺上去。
許是因為折騰了大半天累極了,遲染準備宵夜花了些許時間,封執玉已經睡著了,長長的睫毛搭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遲染湊近了輕輕喚幾聲執玉,都不見他有什麼反應。
”執玉,起來吃宵夜了。”遲染伸手把人抱起來,仍隻能看到一張倦容上緊閉的雙眼。一邊自責把人累壞一邊又覺得意猶未盡、回味無窮……禽-獸-遲染感覺夫郎這難得的乖巧樣子,把心都快萌化了,在他的臉上補了一口回味剛才的滋味。
“睜睜眼,吃了再睡下。”
“恩?好。”封執玉似是終於聽到,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眼睫毛分開那麼一條細細的縫,又掙紮著動了動手指。然後一頭栽進遲染懷中,睡夢繼續。
遲染頓時什麼旖旎的念頭都消了,後悔折騰太過,心疼的不行,決心之後要考慮長遠、節製行事。這世間女子重欲,都有那三夫五侍分擔著。她這輩子就這一個夫郎了,可不能累壞了。
不過若那雙修秘籍若是真的,用起來大概能解決這個問題?改日與執玉重新商量好了,定要實行才是。
重生以來遲染極重養生,看封執玉困倦,也舍不得讓夫郎少吃一頓:“你不起來,為妻可要親自動手了。”
封執玉半夢半醒極好說話,輕輕嗯了一聲。
於是……遲染把手把勺子喂粥到他嘴邊等他嚼了咽下,又搭配著喂了菜點。封執玉是睡著又不是昏迷,這麼半夢半醒吃了一會兒,疲累的極點過了,吃著吃著也就醒過來。
封執玉醒來發現自己在妻主懷裏,怎麼也不肯再吃喂到嘴邊的菜盒子。
“妻主,我自己來。”封執玉頂著一臉倦容,單眼皮竟睡多了一道褶子成了雙的。他坐直了身子從遲染手中接過碗筷,姿勢優雅好像赴宴一樣,吃完了剩下的餐飯,不忘含水漱口。疲憊中的美人有別樣的美,那景致賞心悅目,遲染心道見過了自家夫郎這樣子,那必須盡快從戚南回來好好疼-愛。
“我去把餐具送了,剛吃完要坐一會兒,別著急躺下,等我回來睡。“此時深更半夜,遲染起來的時候沒驚動下人,這收拾餐具的活計也就自己順手做了。
封執玉點點頭,閉目坐著靠在了雕花床頭。遲染將廚房收拾好了回來,把人攔在懷裏坐了一會兒才扶著躺下,半宵好眠。
第二天封執玉從錦繡被子中坐起身來,遲染已經隨同太女出發重去戚南。身邊沒了人,封執玉也有片刻恍惚,隻覺得少了點什麼。看了窗上日光的位置,封執玉從未想過,幼年起便每日五更起床的他,也有一日睡到日上三竿。
遲染隨從太女出城,女皇親自率百官送到了城門口。此番聖意再加上之前的封賞嘉獎,太女在朝堂的影響終於壓過了五皇女,遲家風頭也一時無兩。
出行的車隊在太女所率大軍中間,太女臨行將遲染請到了自己的馬車之內。溫溫和和的眉眼,著一身淡橘黃色配絨長衫,太女氣質不似未來的帝王,倒好似學舍書生。
遲染入內行禮,一旁的侍從將茶水倒好,太女話如其人,親切端方:
“遲小娘子快坐。此番行程,還有許多話要與遲小娘子相商。”
遲染前世今生都與太女接觸不多,對她的印象停留在諸多宴會上舉止穩重少言、麵目板平嚴肅、逢事軟弱不爭的樣子,驚訝太女私下裏竟如此隨和。舉杯與太女相請,接下來的談話幾分投機幾分趣味,直教遲染恨與她相見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