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敢,我不過是你的主子,你心裏想辦法不歸我管。趁現在跟你說清楚了,我不需要隱衛,不過缺個跟班,替我打個雜順便保護一下我的安全。你別說什麼暗中保護我之類的話,我們明著來,要是兩個人聯手都打不過的家夥,你暗中保護著也沒用。跪下、掌嘴、趴地上之類的事,如果你還有腦子的話,以後知道應該拒絕,不過有件事你一定要弄清楚。你認了我當主子,就不用再聽你家門主的話了,哪怕我讓你殺了他,你也要去做。既然你是我的隱衛,我就要在你心裏排第一位,要是做不到,你就回去向誰誰誰抱怨,他們正商量著再派人來當隱衛,你可以趁機回去。不管你當不當我的隱衛,你都是隱門的人,還是替隱門辦事,這點是不會變的。你慢慢想著,我去看小羽,回來的時候你若還在,我就當你留下了。”
直到她離開了,他才確定她沒有在說謊。他當然想回隱門,選別的人當主人,但是她會怎麼樣。他不是擔心她的安危,她的武功不低,這些天在學燕回刀,每天弄得一身傷,也沒有聽她抱怨。隻是別人能照顧得了她嗎,第一天跟她回去那晚,她寬衣時根本不在意旁邊還有個男人在,直接就把衣服脫了。他勸了幾句,她倒說一個他反駁不了的理由。
“彌勒佛連像都留敞開胸口的,我睡覺前脫個衣服有什麼不妥的?”
他無語,心裏想當初門主想選個女子當她的隱衛是對的。這樣亂來的一個人,似乎,也沒有他想的那樣討厭,尤其是對她的弟弟,她提起他的名字臉上的笑都比平時不同,好像特別的溫柔,如果她也能用“溫柔”來形容的話,也就隻有提起她弟弟的時候。
那天,她很晚才回來,他不敢去找她,怕離開了,她回來沒看到他以為他想換主子。回來的時候,她腳步沉重,好像走一步都會摔倒似的,這太不正常了。
“主子,你怎麼了?”
她不出聲,半晌,忽地拉著頭發泫然欲泣,“小羽病了,我硬拉他去看大夫,結果他的病更重了。他不認得人,連我也不認得了。怎麼辦,我要怎麼辦才好?”
“一定會沒事的。”他擠出笨拙的安慰,那些話對陷入懊悔的她一點用也沒有。
她還是拚命練習刀法,每天受得傷更重,休息時也不回房,一直住在小羽的房間,不管他尖叫還是推她咬她,她都緊緊抱著他不放。門主在她的要求下,請了大夫來,給小羽開了藥方,吃下去卻沒什麼用。那是她最憔悴的日子,他從她身上看到了女人的某種特質——堅韌,為了喜歡的人可以忍受任何痛苦。在她學成燕回刀那天,門主出家,把隱門和燕家堡交給了她,她命人四去求醫,想要治好小羽。複川來了之後,小羽開始能認人,漸漸記起了驚鴻,記起了父母,卻不記得他母親過世的事,他的時間停在母親過世之前。而笑陌依舊是她的隱衛,離開的事,就像沒有提過。
如果不是於修朗來,讓驚鴻露出少女的表情,他可能發覺不到她的可愛,也不會意識到自己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