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幫自立派以來”,主持大會的戚長老緩緩開口,“一向執法森嚴。你年輕有為,自接任老大以來,賞罰分明,立事有度,把青龍幫整飭的好生興旺,本來也用不著我們這些老頭子出來多管閑事,可是……”,戚長老突然翻了翻白眼,“這檔子事,你怎麼解釋?”
大廳一百多人,齊唰唰地把眼光射向幫主,大廳裏靜悄悄,仿佛能聽到呼吸的聲音。好久好久,才聽見葉軒的聲音響起,淡淡地,宛如平時:“葉軒私自放人,賞罰失措,有違幫規,甘願受罰。”
“啪”,見戚長老用力拍了拍桌子,“你做幫主多久了?怎麼還做出這等事情?我素知你不徇私情,怎麼突然為了兄弟義氣,置百年幫規於不顧了?”。
眾人見長老發火,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隻聽見葉軒緩緩的說“戚老,葉軒犯錯,要殺要剮,自是甘願,與他無涉”。“好吧”,戚長老長長噓了口氣,“你既自甘受罰,也恁怪不得我,按本幫第34條規矩,幫主徇私,杖責六十,以懲公示”。
全場嘩然,青龍幫自立派以來,還未曾有對幫主這樣的的嚴懲,何況葉軒雖然沉默寡言,但賞罰有度,恩怨分明,在幫中極有威信,在公眾間如此杖責,自是奇恥。“長老——”,大廳裏黑壓壓跪下一片,“求長老法外開恩”。戚長老臉色鐵青,“哼”了一聲。
“長老,我們老大顧念兄弟情義,放了宏立,自是不該,但念他對本幫勞苦功高,請長老手下留情!”,前麵幾位兄弟跪著,向長老連連磕頭。葉軒這時候大步走到廳前,慢慢跪下去,“戚老,無威不立,眾家兄弟替葉某求情,葉某自是感激,但是為本幫大局想,請杖責!”。
戚長老盯著葉軒的臉,許久,“我不明白,你原不是這樣的孩子……”抬起頭來高聲喝到:“棍杖伺候!”。
“啪”“啪”“啪——”,大廳裏靜靜地,隻聽見棍子打在皮肉上的摩擦聲,青龍幫的杖責極是厲害,一般人挨不過二十棒,即使武功好手,四十棒也就廢了,眼看著五十棒要過的時候,一直沉默的葉軒突然“哼”了一聲,腳下一個趔趄,“嘩——”,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長老,”廳裏的人都再也看不下去,“長老,我願代老大受杖,”“我願,”“我”,“我”——正紛亂間,忽見廳外飄進一個紅色的身影,撲在葉軒的身上,“別打了,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