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住的宮殿離得並不是很遠,我一路小跑,沒過多久我就跑到他宮殿門口。
宮殿大門被緊緊關閉,門口兩邊站著兩個疏勒國侍衛。
我往前走上一步,那兩個侍衛看到我,臉色變得警惕,直接拔出腰上的匕首。
這兩個侍衛看起來有些麵生。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耽誤在這裏,我直接用疏勒語對他們道:“讓我進去。”
他們兩個人麵麵相覷依舊不敢開門。
我嚴肅的又說了一句,並告訴了他們我的身份,他們思考了一下才給我開門。
我直接走了進去。
這時的單秉臣已經醒了,身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他半坐在床上。
看到我出現在他的房間裏,眉頭皺了一下。
“你來我這裏做什麼?”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語氣很平淡。
“我……我來看看你……”
單秉臣冷哼一聲:“好好的妃子不做來看我做什麼?”
“我……”我要開口說話時,我的話被他直接打斷。
“回去!”
這兩個字如箭一般直接紮在我的心髒處。
“夠了!我薩達蘭姝命令你不準用這樣的口氣對我說話!”我氣呼呼的道。
單秉臣閉上了嘴巴,他沒有再說什麼。
我走到他麵前,直接跪坐在地上,緊緊握住他的手。
他很警惕的將手抽開,結果還是被我抓住了,我將他的手抓著不放。
“今日……我這是最後一次看你,以後我不會再看你,你也放心,我會認清自己的身份。”
他的手在我的手中顫抖了一下。
我低下頭不敢抬起,我的眼中溢滿了淚水,我不敢讓他看到我這幅醜樣。
一滴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眼淚直接從他的手背滑落。
“其實在十五歲的時候我就認清了自己的身份,我不能平平凡凡的做我自己。”我緩了緩心中難過的心情繼續道:“從我出生開始,我就背負著疏勒的命運,從那開始就注定我的未來。今日我不想說自己的身份,不想提到這些,我就想好好的看看你。”
“看吧。”單秉臣低聲喃喃道,“以後就別見了吧。”
他伸出手在我的臉上輕輕擦了擦,果然還是被他發現了我的這個醜樣嗎?
“抬起來頭,也讓我看看你。”單秉臣的聲音很低,就像是在我的耳邊摩擦一般。
我心亂如麻,順從地抬起了頭。
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但大多沾在了他的手上。
“不要哭了。最後一次,不要讓我記住你流淚的模樣。”單秉臣將我的淚水全都擦拭去。
但是我的眼窩就像是變成了噴泉一般,淚水是一個勁地在流。
不要哭了——不要在他麵前哭了啊!
我的手指甲在手心開始用力地握著,我想哭,我委屈,我累,但是我不想在他的麵前哭。
“以後,你就是別人的妃子。別人的妃子。”單秉臣並沒有安慰我,他隻是一邊擦拭我的淚水,一邊喃喃說道。
這話像是在對他自己說,又像是在對我說。對他自己說是告誡,對我說卻是折磨。
是啊,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抽泣了好幾下,哭了好久,方才是將眼淚止住,我看了這家夥一眼,“以後我便是別人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