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微微一撇,然後是輕輕一笑。人們都說雪山山頂上的雪蓮是最寶貴的,那麼冰山上的呢?今天艾哉我能一睹它的芳容,真是三生有幸。也由此可以看出,女人果真是種虛榮心大過於理智的動物。好,既然這樣,那就讓我灌她幾碗“迷湯”先再說。
“你看,你這麼一位美若天仙的姐姐,我有幸能為你畫像,是我三生也修不來的福。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給別人畫了。所謂‘黃山歸來不看嶽’。你的美貌啊,你自己當然是不知道,是貂蟬、西施們都夢寐以求的,是——”
“對不起,我的胃不好,所以……”
她做了個籃球場上暫停的手勢。
也許真的是因為物極必反,蜜糖加多了就會變成苦澀。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把我“滔滔江水”給阻斷了。
“艾?”
“右下角的‘艾’字是我的名號——我叫艾哉,請多多指教。”
我友好的伸出手來。
她回應的隻是一個不屑的笑。
“艾哉:男,壯族,24.5歲,廣西籍人士,畢業於——”
“沒有人來接你嗎?”
難道她的偏好就是喜歡打斷別人的說話?這也太沒禮貌了——但是這一點在於她身上,那就是一種優點,這就是所謂的“個性”。
“你怎麼知道我是剛下飛機,而不是準備上飛機?”
“因為你亂蓬蓬的頭發,還有你剛才啃麵包那屑末橫飛的勁頭,就像是剛剛被從籠裏放出來的一樣。”
看來剛才我的醜態盡收她眼裏了。
“是啊,我在飛機很難吃得下東西,而且上飛機之前吃的那些東西,都……”
“接你的人呢?”
“我堂哥,還不見人影呢,我已經跟他說好的,叫他來接我,可是現在還不到,台北的警察怎麼這麼不講信用,真是靠不住。”
“你堂哥是警察?”
“是的,他叫劉健明。”
“那你不用等了,你堂哥今晚沒空。”
“什麼?沒有空?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認識我堂哥嗎?”
“你堂哥現在正忙著抓個賊呢。”
“抓賊?抓什麼賊?”
“一個女飛賊。”
“女飛賊?什麼女飛賊?”
“此事——天機不可泄露。”
shit——
“我說姐姐,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你又不是警察。”
“我雖然不是警察,但我是……”
她沒有說完,神神密密的向四周看了看,在確信周圍沒有“耳目”之後,靠近我小聲的說:
“其實,我是個私人偵探。”
“什麼?你是個私人偵探?”
“噓——”
她示意我不要大聲宣揚出去,暴露了她的身份。
沒想到我今天碰上了個女偵探,而且是個美麗的女偵探。要知道我從小就夢想著長大後當個斷案如神的偵探,一天叼著個從來不點火的煙鬥,看什麼東西都是一幅神經兮兮的樣。當然後來未能如願,隻可惜自己平時白白花費了那麼多的精力去研究偵探小說裏的懸疑案件了。
“本人就像‘福爾摩斯’一樣,‘福爾摩斯’你聽說過嗎?”
“在下略有耳聞。”
福爾摩斯?這天底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她把我當成白癡啦?
“小子,既然你堂哥不能來接你了,你還不趕緊走?”
“我嘛,不急不急。”
“這副畫嘛……”
她一邊說一邊看我畫夾上她的肖像。
“姐姐,我不得不說,雖然這幅畫和《蒙娜麗莎》稍微有些距離,但是她絕對是你個人收藏的好作品。不過,你想要這幅畫,得有個條件: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
“你妄想。”
“那我給我的手機號碼給你吧。”
“謝謝,不必了。”
“要嘛……要嘛……咦?他們是誰?”
我發現大廳裏突然間出現了三四個掛著胸牌的人,他們在大廳裏來回巡視。時不時會叫旅客拿出身份證讓他們檢查。不僅如此,出入口現在也都有了警察在把守,大廳外,幾個警察在來回走動。
“他們是警察。”
“他們在幹什麼?”
“就是在找那個女飛賊。”
大廳裏,有的乘客若無其事,有的東張西望。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懶得鳥這些警察。如果這些警察是在找“女飛賊”的話,那麼我堂哥現在也一定是忙著了,哪還有閑功夫來接我。嗨,接我的人臨時有了任務,那我怎麼辦啊?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豔福就擺在麵前,還想那匹老馬幹嘛?現在啊,我還不想他來接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