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親王府的後苑裏有個叫“珍淑軒”的小院落是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剛開始建府的時候這個地方是和後苑相連的,兩年前突然被隔開了,四爺下令誰也不可以進去,隻有那個安嬤嬤偶爾進去打掃,這個地方裏麵到底是什麼樣,雍親王府裏的人誰也不知道。
如今憶憐就住在珍淑軒,每日有安嬤嬤送來茶點,更多時候她都在地下石室裏陪伴笙兒,四爺也時不時地來軒裏陪她。安嬤嬤也會偶爾帶來點外麵的消息,比如十四爺府上的風平浪靜,府上的夫人青青扶正為側福晉等等,憶憐靜靜地聽,端著茶杯的手一直冷冷的,自從經常出入冰室後她的手就很少有暖起來的時候。十四爺沒有自己還是可以過得很好,青青過得也好,一切都很好不是麼?
“在想什麼?”四爺從後麵輕輕擁住她,憶憐安靜地靠在他懷裏,既然一切都好,那麼也無所謂了。“沒什麼,天涼了,下麵也更冷了。”憶憐緩緩說,“笙兒在這裏真的沒有人知道麼?”
“除了安嬤嬤,也就我們兩個了。”四爺在她身側坐下。“謝謝你,真的。”憶憐看著他,笑容漫進眼裏。四爺俯首輕輕吻上她的臉:“你若真謝我,就該接受我。”
依憐不動聲色,卻也是微微的抗拒,四爺輕笑,坐直了身子:“隻要你在就好。”
“喜慶,爺上哪兒去了?”四福晉對著鏡子一邊上妝一邊問。“回福晉,好像是去了珍淑軒。”“又去珍淑軒了?”四福晉放下手中的耳墜,有些疑惑,“怎麼最近總是去那裏?爺兒有什麼煩心事兒麼?”似是在問別人,其實是在自言自語。
“姐姐,我是榮兒,可以進來麼?”屋外傳來聲音。四福晉整了整衣襟:“進來吧。”“姐姐真是越來越美麗了。”榮側福晉笑嘻嘻地走進來。四福晉倒是沒什麼表情:“怎麼榮妹妹有空來我這裏了?不用照顧念笙麼?”
念笙的出生幾乎奪走四爺的全部寵愛,榮側福晉也因此格外榮耀,四爺獨獨喜歡念笙兒不是其他阿哥,這多少讓四福晉不太舒服,隻是近幾日四爺倒是很少去看念笙了。
“姐姐哪兒的話,妹妹來看看您,怎的好像不歡迎?”眼波微動,倒是楚楚動人。“那妹妹快坐吧。”四福晉拿著帕子擦了擦嘴。
“姐姐,爺兒這幾天都在哪兒呢?榮兒有幾天沒見著了。”榮側福晉試探地問。四福晉看著她:“在珍淑軒呢。”“珍淑軒?就是那個禁苑?”“嗯,爺兒這幾天都往那裏。”四福晉也沒什麼好氣地說。
“姐姐,榮兒倒是聽下人們說起了件事。”榮側福晉淺笑說,“聽人說,看見安嬤嬤每天都往珍淑軒裏送飯食呢。”四福晉一愣:“當真?”“榮兒哪兒敢欺騙姐姐阿,千真萬確呢。”四福晉沒有吭聲,唇抿得緊,眼眸有些深意地看著容側福晉:“那你的意思是,這珍淑軒裏藏了人。”“姐姐,這話可不能亂說,得讓人去看看才行。”“看?”四福晉哼了一聲,“爺兒囑咐過不可以踏進珍淑軒一步。”“那是自然,我們不進可以讓別人進阿。”榮側福晉笑笑:“鈕祜祿氏不是很聽話麼?不如讓她去瞧瞧?”
四福晉有些厭惡地看著這個女人,雖然討厭她,但這不失為一種方法。
天漸漸冷下來,憶憐去看笙兒的次數也少了些,大多時候她都在樓閣上喝茶,偶爾會逛一逛這個園子。
“誰在那裏?”一聲柔柔弱弱的聲音傳來,憶憐一驚,不是安嬤嬤,那會是誰在這個園子?
“是你?”來人已經走到不遠處,看見憶憐也是大吃一驚。憶憐直直地看著她,有點印象,好似在那一次年宴上見過。
鈕祜祿氏上前幾步:“是十四福晉你阿,你怎麼在這裏?”憶憐有些躊躇,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不僅自己會喪命,還會連累四爺。“是側福晉?”“還不是,不是。”鈕祜祿氏有些窘地說,“我叫鈕祜祿慧蘭。”女子輕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