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有人一把抓住雪九的腿就往下拉,海柔腳快一把踢開。
“雪九你回裏麵去吧。”她不會武功,站在外麵反到容易被盯上。
她沒有回去,回頭看到宇文風一行人慢慢走來。
前方人好像發現了這邊的情況,轉身稟報宇文風。
雪九道:“這種事更適合朝廷的人來處理,不是嗎?”
海柔回頭,也看著了宇文風的人馬。
這些難民之所以會落草為寇,難免不了有朝廷的問題在裏麵,宇文風是北曜的王爺,他來處理這事理所當然。
“雪九說的極對呢。”
“後麵是朝廷的人……”
趙海柔指著身後對他們喊。
混亂停頓了一會緊接著流寇爭先恐後往宇文風人馬去…
趁著混亂雪九跳下馬車,離她最近的人被她一把扯下了馬。
被扯下馬的護衛還沒反映過來,紫裙飄揚,她已駕馬離開…
“駕……”
她回頭,白辰沒有追出來,海柔無可奈何的對她一笑……
是對她失望嗎?
白辰半掀車簾,看著她離去,目光淺淺。
放了車簾再看不見他,她也決然離去。
兩個人好像都沒有什麼不舍,始終一如常態。
雪九走了,宇文風留下處理流寇的事。
好像一切回到了最初,路上沒有人提起過她,好像這支隊伍中她從來沒有出現過。
夜裏主子的馬車時常傳出斷斷續續的簫聲,曲落曲斷,曲不成曲。
他們匆匆走到一起也匆匆斷了份。
他似無關緊要,但若說無意,一但烙印,又怎說能無痕跡……
她本清冷淡漠,孤冷出塵,若硬要她與紛擾江湖做纏,就像紅蓮中開了白蓮,格格不入……
她說她要幫他……他可笑竟有些當真…
真可笑不是嗎?
放你歸初,是我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玉簫通體碧透,似水碧澈看得到模糊握著的手。
這簫,是怎麼來的?他忘記了!
隻是十五歲之後就再沒離開過他…
陳長老說,意雙琴,意雙簫,一簫一琴,弦斷去幾許柔腸,簫奏折多少愛意章樂,送簫的定是位女子呢!
記憶中女子不常帶著它,卻很珍愛著它。
忘她為什麼會給了他…
一場風暴亂了他的人生,一本九式改了他的命運,從此,他人不像人…
幾度他問父親為什麼要讓他練?
父親的回答是那麼虛假,為了他好…
冠上一切以愛為理由,為了他好…
真是一個不錯的借口,他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
他說,你隻是為了白璃宮,從來不是為了你的兒子。
父親笑著說,是吧!
於是,父親死後,答應父親光複白璃宮就是他練九式的借口,讓白璃宮重新登上武林的最高處…
他記得他第一次做那個夢……是從練了九式開始。
夢裏那棵桃樹很高,桃花灼灼開滿枝頭,狂風卷落無數瓣與葉,她一琴盤腿樹下,滿頭青絲垂一地。
落花似雨模糊了視線,他坐在廊上聽她撫琴,花落了一身。
她靜靜撫琴,無人紛擾,靜了時間靜了歲月。
那日的桃花似要盡數飄零待盡,落英繽紛中琴音落下,她朝他伸手,笑容美過了那滿天漫舞的桃花……眉眼如畫,眼波流璃。
他伸出手,她的手微涼,輕輕握住他,時間似靜止,花瓣落了琴弦……
從此那個人伴他七年,夢中悲歡離合,她始終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