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從不開玩笑。”斬言沒有回身看他,唇角的笑容不變,他當然知道此番這麼做對他的衝擊有多大,可那又怎樣?這一切都已與他無關了。
“容容,我們走!”翡星河看見鳳南亦那雙勾.魂懾人的眼眸在他身上徘徊,他便覺得渾身不自在,是的!他已經清楚的認識了自己,他這輩子隻愛容容,他越是想斷絕他與鳳南亦曾經的關係,對方越是不放過他,究竟該怎麼辦?他不忍心讓容容受傷,還有她肚子裏哥哥的孩子。
“不行,我說讓你走了?”斬言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一見翡星河親.昵地摟住洛嫣容,他就覺得分外的刺眼,之前也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
“這或許由不得你。”翡星河氣得雙肩微顫,既然他們是受‘邀’來此,然那婚宴已結束,那麼他們便沒有了留下他們的理由。
斬言有一瞬間的怔愣,在他的觀念中,從沒想過躺在男人下麵的翡星河會變得這麼強勢,難不成這也是跟這女人有關?!
“星河,你別忘了你的身份。”鳳南亦極力壓製著自己的心緒,胸口似有一團火正在慢慢燃燒開來,處理不好,將變成災難的源頭。
翡星河麵色不好到了極點,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眼底似有淚水漫過,垂眸去看嫣容,聲線哽咽且帶著輕顫,“容容你說我是不是孩子的爹爹?”他摟著嫣容的手臂微緊,另一隻手不期然地扶上了她的肚子,眾目睽睽之下,嫣容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時,臉驀然紅透,簡直堪比煮大蝦,就這麼點小動作落在斬言眼底,他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無蹤,臉沉得仿若烏雲壓境,悶雷滾滾。
“自然是你的。”嫣容知道此時她不能退縮,她要給他力量,這便是他們相愛的證明,她心底不知道星河對於他哥哥的事,有幾分掙紮,有幾分痛苦,但一想到那不可思議地齊夫之說,她便真是想與他們二人一輩子不分開,不是她太花心,而是每個人的愛,她都割舍不開,那是一種超越生死,超越情感的依賴,就好像他們一開始便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哈哈哈~~~~~~”鳳南亦笑得諷刺無比,人人都以為他貪戀美.色,圈養各色美男子在後院,殊不知他真心愛的隻有一個?寵.幸其他的花樣男子隻是假象而已,他隻想保護他,他那容貌太招人妒忌,雖不知女人是否也是如此,但他府上的‘愛妾’們,他心底是有數的,即便他那麼愛他,他還是想逃?還是對他棄之如敝?
斬言雖知道這個‘事實’,可聽她親口說,還是覺得心口被人重重地打了幾拳,鬱悶地無處發.泄。
“先走了。”斬言不再看他們,隻想找個陰涼處,舒緩自己的情緒,一個箭步就消失在他們的眼簾。
“你笑什麼?”嫣容沒理會斬言莫名的舉動,隻是不滿地看著鳳南亦。
“你......哈哈哈~~~”翡星河見鳳南亦似要說出那個秘密,神情慌亂地抱著嫣容,逃避地態勢盡顯無疑。
“哼!你也怕了?”鳳南亦無比心寒地看著自己的愛人,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們變得如此陌生?枉他機關算盡,卻對他心尖上人一點法子也沒有。
“別說了,我求求你。”翡星河眼角隱現淚水,他不能失去容容,如果讓她知道他無法生育,那她會不會不要他?不行,他不許!
“洛嫣容,星河此生是不可能懷子嗣的,這個答案你可否滿意?”鳳南亦臉上掛著陰沉的笑,不論是不是會傷了他,他也要把他拴住,他不能就這般放了他,他要打破世俗,與他一起,不惜任何代價。
嫣容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不由地一愣,翡星河見她如此反應,整個人就像被沉入了冰窖,打入了無盡的深淵。
他說了,他真的說了......可她也介意了,她是真的介意了,對不對?
頹廢地垂下手,他不敢再看她,害怕她下一刻便是叫他走!他舍不得,可卻無可奈何。
嫣容被他突然的放開,涼風穿過,僅有的餘溫頓時隱沒無蹤,這種感覺讓她極為不舒服。
“嗬嗬,怎樣?她還是介意了。”鳳南亦慵懶地伸開手,笑得得意,翡星河雙眸無神地看著那隻白皙的纖長細指,之前一直覺得鳳南亦雖是男子卻長了一雙好看的手,連他都自愧不如,可就是這麼一雙手,今日徹底絕了他的退路,把他引至暗無天日的境地,他嚐過極致的幸福,也為此感受到了極致的痛苦,就是這般慘絕人寰。
容容.......
翡星河邁著沉重的步伐,隻覺頭重腳輕,他的幸福正一點點流逝,那他此生活著還有何意義?
“星河,你去哪?我冷!”嫣容突然從身後抱住了他,把臉深深地埋在他不是很寬厚甚至有些瘦弱的後背,時間驟然凝固,翡星河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他的麵容僵持著,身子蹦得緊緊的,真怕這是一場夢,一場他不敢奢求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