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和張陽兩人的談話,不能說是不歡而散,但是,他們兩個說的,也全都是些廢話,根本就沒有說任何有用的東西。
“還真是難啊。”
曾毅歎了口氣,不由得自言自語了起來,他其實心裏也知道張陽這個戶部侍郎到底是在依仗什麼。
朝中大臣?陛下?沒有一個會給張陽這個戶部侍郎做靠山的,因為私吞賑災錢糧,這是大罪。
但是,正因為私吞賑災錢糧這是大罪,所以,在這個時候反到是成了張陽的護身符了。
大災之下,原本百姓們就民心不穩,百姓成了災民。
這種情況下,若是當地知府被抓了,這或許會讓災民們拍手稱快,可若是連賑災欽差都開始私吞賑災錢糧了,這傳出去,朝廷威嚴何在,百姓們會如何私下非議朝廷?
所以,這個時候,戶部侍郎張陽,是不能動的,哪怕是為了穩定災民的民心,他也是不能動的。
當然,朝廷可以選擇秋後算賬,但是,現在不成。
“大人,您喊我?”
李建胖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就站在曾毅身邊。
“恩。”
曾毅點了點頭,道:“承天府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你在給本官詳細的說一遍。”
其實,李建胖在回來以後,已經把承天府的情況給曾毅說一遍了,隻是,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曾毅不得不在詢問一遍。
而且,曾毅也清楚,現在他在去承天府,怕是真的什麼也看不到了。
“大人。”
李建胖楞了一下,不過,旋即就十分聰明的什麼也沒問,直接開口,緩緩的把承天府那邊的情況又給說了一遍。
“其實,這種事情並不難難查,有那麼多的災民為證,這案子啊,其實好查。”
曾毅這話說的不錯,這世上的案子,有些一眼就看的清楚了,有些卻不成,比如若是戶部的銀子缺了,或者是某個衙門的銀子缺了,這個不好查,因為要核查賬冊,對比,看看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或者是在哪個環節被人給私吞了。
賑災這種事情,隻需要看看災民們的情況,就知道這些賑災錢糧到底有沒有被私吞,若是被私吞了,倒著一層層的往上查就行。
根本不用看賬冊,直接審問,看看朝廷撥下來的錢糧,在誰的手裏變少的。
當然,也可能出現替罪的事情,但是,這個不打緊,隻要揪出來一個,其餘的可以順藤摸瓜。
所以,在曾毅看來,承天府那邊,承天知府肯定也是要抓的,但是,如何處置張陽,的確是個問題。
別看張陽是戶部侍郎,更是賑災欽差,而他曾毅雖然是巡查欽差,可也沒權力動張陽,可是,曾毅手裏有王命旗牌。
僅憑王命旗牌,曾毅就能動張陽,隻不過,現在讓他頭疼的是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處置張陽罷了。
“你先下去吧。”
曾毅擺了擺手,示意李建胖退下,這件事,隻能是他自己拿主意。
“是。”
李建胖點頭,退了下去。
後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