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賞賜,咱們內閣可是做不得主。”
謝遷突然笑著開口,其實平時大多數的賞賜,都是內閣以皇帝的名義撥下去的,隻不過,這次,正如謝遷所說,內閣或許就做不得主了。
甚至,內閣在這次的賞賜上,也不好在提出什麼建議了,畢竟曾毅是李東陽內定的弟子,這次曾毅回京,就該拜入李東陽門下了。
這種情況下,李東陽自然是要回避的。
而且,朝中都知道,內閣如今的三位大學士關係極好,所以,這種情況下,劉健和謝遷兩人最好也是不開口的好。
隻不過,劉健一時間忘了這茬罷了。
“是了,是了。”
劉健被謝遷這麼一提醒,輕輕拍了拍額頭,笑著道:“逾越了,逾越了。”
“此次曾毅的功勞頗大,已經不是咱們內閣按照慣例的賞賜了,而是要看陛下的意思了。”
劉健笑著,當今聖上雖然節儉,可是對於下麵的臣子,平日裏卻是多有賞賜的,而且,這些賞賜許多都是按照慣例的。
所以,這些賞賜都是內閣自己決定,然後把條子遞到宮裏去,基本上是不會被回絕的,都是宮中那邊在傳旨讓內閣擬旨的。
可是,如今這情況很顯然和往常不一樣的。
這麼大的案子,若是賞賜,也不該內閣替宮中決定的,若不然,就有些逾越了,做臣子的,最為重要的,就是要知道本分,同樣一件事情,什麼時候可以做,什麼時候不能做。
同樣一件事情,什麼時候做了,是為主上分憂,什麼時候做了,是逾越,是失了禮節。
“此案隻讓刑部獨自複審,怕是不妥吧?”
謝遷突然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似得,道:“畢竟是一個不小的案子,一個府的大小官員幾乎全都被牽扯進去了。”
“這案子雖然所涉及的官員品級不高,可既然徹查了,那不妨在大一些,嚴一些。”
“當今聖上英明,親賢臣遠奸佞,如今朝中一片清朗之色,可是,到底還是有些貪官汙吏藏在角落當中,隱藏了起來。”
“甚至,這些個奸佞之徒以陛下仁慈之心而暗地裏胡作非為。”
“如今,湖州府的案子其實就是個很好的威懾。”
“若是這個案子當初不準備鬧這麼大,那也就罷了,如今既然鬧的這麼大了,不妨在複查的時候,在多讓一些衙門攙和進去。”
“這樣日後所起到的威懾力應該會更多,對於那些心中有所搖擺的官員而言,更是一個威懾。”
謝遷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把案子往大了查,往嚴了查,畢竟單獨一個刑部,雖然能起到一定的威懾性,可是在謝遷看來,威懾力還不足夠,不足以讓一些官員膽戰心驚。
而且,若是按照謝遷的意思推下去,有些話,雖然他如今沒有說出來,可是這意思也差不多了,那就是湖州府所有涉案的官員,其肯定是要被嚴判的,絕對不會輕饒,隻有如此,才能達到謝遷所說的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