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撓了撓頭,開口詢問,平日裏,雖然楊廷和不怎麼受他的待見,可好歹也是每天都來東宮一趟的。
而且,隨著楊廷和越來的越知趣,朱厚照對他的態度也緩和了許多。
更何況,楊廷和可是他的侍講,哪怕是真不受他代價,也是東宮的人,他自然要知道去處的。
“該是府裏有什麼事吧?”
穀大用皺了皺眉,看著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的劉瑾,不由得輕聲道:“小的似乎是聽說楊侍講病了,這幾日在府裏養病。”
“不過具體的,小的可就不知道了。”
直到穀大用把話說完,劉瑾眉宇間才露出一絲笑意,彎腰道:“殿下,楊侍講的確是病了,前幾日給小的說過此事。”
“他怕進宮來,這病在讓宮中其他人也染上了,也就沒在來東宮。”
“這也怨小的,怕殿下您擔心,竟然沒把這事告訴您。”
說完這話,劉瑾滿臉的恭敬之色:“殿下您真是體恤下屬啊……。”
接下來,自然是劉瑾的一番拍馬屁的話。
隻不過,朱厚照雖然對楊廷和不怎麼待見,可是對劉瑾的一番拍馬屁的話,還是十分受用的。
“派人去他府上瞧瞧。”
朱厚照沉吟了一會,然後轉頭看著穀大用,道:“穀伴伴去吧,順便帶些賞賜過去。”
“畢竟是本宮的侍講,如今咱們東宮也沒什麼旁的官員,總不能病了本宮也不管不問的。”
說完這話,朱厚照一手揉了揉眉心,這動作,還是他學的曾毅,小臉皺了起來,過了好久,才道:“曾大哥拿這叫做收攏人心?”
朱厚照這話說出來,意思倒是沒錯,隻不過說的太過直白了,若是曾毅在這裏,絕對是無言苦笑的。
“是。”
穀大用聞言,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的笑意,他心裏可是清楚著呢,他和曾毅是站在一塊的,而劉瑾和楊廷和是站在一塊的。
雖說曾毅和楊廷和直接沒有什麼爭執,可是他穀大用和劉瑾之間的爭端可是不少的。
所以,穀大用想要搬到劉瑾,楊廷和絕對是一個大的阻礙的。
想要讓曾毅對付劉瑾,這個或許沒什麼,畢竟曾毅如今的行為也算是在對付劉瑾了,若不然,他如今在太子殿下跟前的地位肯定還是不如劉瑾的。
可是,若是想要讓曾毅對付楊廷和,這個可能性就不大了。
先不說曾毅和楊廷和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直接的衝突,在退一步,他們兩個是文官,絕對不可能因為支持某個內侍而鬥個你死我活的。
而且,據說曾毅是當今內閣大學士李東陽的內定弟子,而楊廷和也是李東陽的弟子。
這種情況下,他們兩個可以算的上是同門師兄弟了,這種關係,或許會有爭端,但是,絕對不會死鬥的。
所以,在穀大用看來,把楊廷和從劉瑾背後挖走,這才是最為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