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先生抬起頭，注視著眼前嬌小的女子，笑著說：“葉夫人過獎了。”稍即有些沉重地開口說：“今日來貴府，隻為一事而來，”說道此處，他略微停頓了下，觀察著三人的臉色，大家似乎都隻是在等他開口而已，“想借貴府的百鳥朝鳳。”
百鳥朝鳳，雖為百鳥圖，但卻有別於其餘繡莊之作，它構思巧妙，繡工細致，針線細密，用線一、二絲，用針如發細者為之。設色精妙，光彩射目。當然，如若隻是這樣，那葉色繡莊還有比其更甚作品。
“敢問先生要百鳥朝鳳有何用？”雲煙開口問道，她明白，世上知道白鳥朝鳳蘇繡的人並不多，他既然知道，必然知道其它的一些事。
“欣賞！久聞葉色繡莊的蘇繡是全國最為好。”
眾人心裏皆知，欣賞是假，另有用是真。
“借，當然可以。隻是，不知道大娘她是否同意？”雲煙回眸朝葉不問一笑。
葉不問點了點頭。
東方明知道他倆隻是一唱一和，但也就順水推舟，“畢竟它是貴府的寶，外借，的確需要商量下。改日再來拜訪，希望到時葉先生和夫人能夠相借。”說完，拱了拱手，打算離去，隻是又望了一眼水漠。
冰藍色的眼眸深不見底。
水漠感覺自己像是要陷進漩渦一般。待他走遠消失不見，水漠才開口說話：“爹，娘，真的要借嗎？”
葉不問和雲煙齊齊搖了搖頭，不是借不借，而是能不能借。
“回屋裏再說吧！漠兒，你也來！”葉不問開口說道。
進到屋裏，雲煙關上了屋門，從箱底拿出一副蘇繡——百鳥朝鳳，展開在水漠的麵前。
對於這副蘇繡，水漠還是第一次見到，百聞不如一見，她從不曾想到蘇繡可以做的如此美麗絕倫。
然，隻若是一副蘇繡而已，為何關係到能不能借？
水漠有些疑惑地望著葉不問，他隻是鎖著眉頭，水漠又轉過頭望著雲煙，她則望著百鳥朝鳳。
水漠也挺沉得住氣，他們不說，她也就不問了，就坐在邊上絞著衣角。
“漠兒，來，娘有話和你說。”雲煙朝水漠招了招手，“你能從中看出些什麼嗎？”
水漠不明所以地望著雲煙，搖了搖頭。
雲煙正準備開口之時，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夫人，您在嗎？”
雲煙將百鳥朝鳳收好，塞到水漠的手裏，壓著聲音說：“漠兒，你去收好，娘去開門。”接著就回應著下：“在。”
雲墨點了點頭，抱著百鳥朝鳳朝裏走。
葉不問和雲煙一起開了門。
“老爺，夫人好。”老嬤嬤畢恭畢敬地問候著他們。
“嬤嬤，怎麼了？臉色這麼差。”雲煙畢竟是女子，觀察的比較仔細。
“老太太，老太太，她……去世了。”老嬤嬤說著說著就落下淚，她從偏房過來，一路忍著，這不被雲煙一問，就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