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如手下不歇,一邊打退範修衡和一幫崇德門門人的進攻,一邊回道:“跟七誓閣有些瓜葛。南宮門主,聽說你當年以離殤劍法一式萬葉千聲起家,可有興趣領教下離殤劍法餘下幾式?”
韋如聲音不大,卻是威脅十足。南宮崇德當然清楚離殤劍法的厲害,雖不至立刻收手,卻顯出了猶疑之態。
一旁的南宮闕見此情形,以為南宮崇德怕了,忽然從旁邊衝了出來,提起堪魔劍,右臂真氣灌注,堪魔劍脫手飛出,直刺韋如眉心。韋如雙目一睜,手中寶劍藍光大盛,錚錚作響,萬千藍光衝天而起,韋如衣襟獵獵風起,那堪魔劍眼看衝到韋如眉間,卻停在韋如麵前一寸處,再也前進不了半分。
韋如衣袖輕拂,那堪魔劍竟一個反轉,直直向南宮闕刺去。南宮闕哪裏料到會有這般情況,慌地拔腿就逃。那堪魔劍卻似長了眼睛一般,盯緊了南宮闕,緊咬在身後。南宮崇德再也無心戀戰,喝退了下屬,低聲下氣求韋如饒小兒一命。
韋如輕笑:“不是我不饒他,隻是這堪魔劍素有魔性,若有人以弑殺之心使出,不見血是不會歸鞘的,恕箴如愛莫能助。”
韋如說著話,南宮闕忽然腳下踩空,摔在地上,堪魔劍眼看直取他咽喉而來,南宮闕嚇得兩腿打顫,冷汗直冒。
幸虧南宮崇德死命擋在前麵,南宮闕才逃過一劫。南宮崇德在前邊拚死抵擋,一眾崇德門門人看得心驚,竟是無一人敢上前。慕遠浦念南宮崇德一片護子之心,便走到韋如身邊試著商量道:“不管怎樣,南宮門主並無大錯。箴如你若有法相救,還是不要計較他方才莽撞吧。”
韋如看看慕遠浦身上還滲著血的傷口,剛想開口嗤笑他兩句。忽聽得一旁範修衡大聲叫道:“南宮少主,大好時機啊,萬不可錯過!”
眾人皆懵怔不解,隻有南宮闕心中一震。他看著身前兀自舞著劍拚命抵擋的父親,難道,難道真要這樣做?
雖然自己是很煩父親的管製,雖然自己是很想取而代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真的要這般絕情無義嗎?
南宮闕正猶疑不決,範修衡忽然衝上前來,一把抱過南宮崇德,大喊:“南宮闕,你不是想取而代之嗎,還等什麼!”
南宮崇德行動受製,又驚聞兒子有次異心,不禁又驚又怒,一邊要掙脫範修衡的鉗製,一邊費力躲著堪魔劍的進攻。可範修衡將他製得幾乎動彈不得,眼看堪魔劍就要直貫南宮崇德左胸而過,南宮闕突然跳起來,一把扯過範修衡,廝打滾落在一起。
南宮崇德得了喘息機會,當的一聲把堪魔劍撥到一邊,哪料得堪魔劍竟直朝地上廝打得抱作一團的南宮闕和範修衡飛去。南宮崇德急忙去救,哪裏還來得及,那堪魔劍一劍貫穿壓在南宮闕身上的範修衡的右肋,劍尖正中南宮闕心髒。範修衡看著貫穿二人的堪魔劍,一臉的不可置信:“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是想做南宮門主嗎!”
“不為什麼,那是我老爹。我再怎麼想也不能做弑父的混蛋!”南宮闕費力地說出最後這句話,再也沒了力氣,頭一歪,再也沒了聲響。
這變故來得突然,一眾人看的都呆了。
待反應過來,南宮崇德瘋了一樣衝過去,看著範修衡和兒子染血的屍體,南宮崇德想碰又不敢碰,他恨不得把範修衡甩到九霄雲外,好確定兒子的情況,可又怕這樣做觸到兒子的傷處。圍著二人轉了一圈,堂堂七尺大漢已是淚眼迷蒙卻是毫無辦法,隻好高聲吩咐:“快叫大夫來,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