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中,天南眼眸裏閃過一抹震驚,姑蘇果果的武功出乎他的想像。並非高深漠測,而是平凡,平凡的招勢在她快捷靈巧出招下,卻是致命的絕殺,稍有不甚,隨時喪命。
上次受寒還未完全康複,加之天南的武功在她之上,對她動了殺心,招招必殺絕招,起初姑蘇果果還能應對如流。但是,姑蘇果果的體力不行,與人交戰半個時辰必需取勝,否則,體力不支而潰敗。半個時辰,她拿不下天南,隻能被逼得節節敗退。
天南一劍穿透姑蘇果果的右肩,一陣錯愕,她在搞什麼?寒聲道:“這一劍你可以輕鬆躲開,為什麼不躲?”
姑蘇果果看著穿透自己右肩的劍,鮮血在她肩上醞開,一片火紅,耀眼至極。嘴角上扯出一抹絕世的笑容。“我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自己的體力。”
天南看著昏倒在花海中的姑蘇果果,劍尖上還滴著血。蹙眉,起初她的招勢淩厲而犀利,接著速度變弱,有點象反應遲鈍的人。
姑蘇果果從昏迷中醒來,身下傳來一陣刺骨的寒,瞬間侵入她的四肢百骸。姑蘇果果動了動身子,發現身子根本動不了,並非被綁縛,而是全身凍僵無發動彈,骨頭都像凍結了般。
絕美的麵容好似一張白紙,嘴唇被凍得發紫發黑,姑蘇果果虛弱的眼開雙眸。淡漠的看一眼自己所在之處,大冬天的將她丟進冰窖裏,這就是小雨所謂的極刑,凍死。看來小雨對自己還留有情麵,她還以為他賜的極刑是挑筋剔骨。
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還是死在最愛的人手裏,除了心痛,餘下的就是不甘心。姑蘇果果無力的閉上雙眸,什麼也不去想,讓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越想隻會越痛心。寒氣盤旋纏繞,一陣陣寒氣浸蝕著她的身子,寒氣入身,撕裂她的身子仿佛要將她淩遲。肩上的傷沒處理,也沒流血,先前流出的血已結成冰,凝結在傷口處,傷口早被凍得僵硬毫無知覺。
“說,鳳印是不是在你手上?”冰冷的聲音,半點不輸給冰窖裏的寒氣。
好耳熟,姑蘇果果動了動睫毛,身體到了極限嗎?臨死之前她還會出現幻聽。
“姑蘇果果。”龍小雨咬牙切齒的叫著姑蘇果果的名字,大手欺上她的脖子,很用力,仿佛要將她的脖子擰斷。
姑蘇果果沒感覺到痛,隻感覺到脖子被溫暖的溫度包裹著,讓她貪婪的想要更多。艱難的眼開雙眸,目光呆滯的望著龍小雨,雙眸裏散出光芒,想要在死之前將他的麵容刻進腦海裏。麵對跟龍星魂長得一樣麵容的小雨,姑蘇果果心裏是苦澀的,因小雨的關係,她一直都不能對龍星魂釋懷。對龍星魂的怨恨,並沒因他的死而終結。
意念戰勝僵硬的肉體,姑蘇果果抬起手,貼在龍小雨臉上。
姑蘇果果的小手貼在龍小雨臉上時,他隻感覺冰冷刺骨的寒氣從她手心中傳出,一寸一寸地融入他身上。冰窖很冷,龍小雨剛踏進來,他就感覺到渾身上下的骨頭,仿佛被無數的尖刀狠狠地刮著,那種刮骨的痛難以言語。姑蘇果果被他丟在冰窖裏一天一夜,可見她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對她是不是太殘忍,可想到她違反自己的命令,無情的傷害霜兒,心中升起的憐惜瞬間化為怒火。
“交出鳳印。”龍小雨下顎在瞬間繃緊,黑色的眼眸驟然變暗,淩遲姑蘇果果的目光中有憎恨,也有迷茫。
姑蘇果果動了動嘴角,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最後隻能扯出一抹笑,那是種滿足幸福的笑。
龍小雨全身僵硬住,不是因寒氣,而是姑蘇果果的話,從她的口型看出她說的話。“小雨,死前能看到你真好。”
龍小雨再次閉上雙眸,努力的回想著以前是否認識她。可回應他的是,劇烈的頭痛,和心中湧出的莫名憎恨,那是從骨子裏滲透出的憎恨,就好像姑蘇果果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有一種恨,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姑蘇果果原以為自己會命喪於冰窖中,可事實證明,沒有,她沒死,可等著她的卻是另一番折磨。
如果說先前的是冰窖,現在姑蘇果果身處之地就是火窟。起初炙熱的溫度驅趕走身體裏的寒氣,知覺也恢複,漸漸身子難以承受,大顆大顆的汗水從額頭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