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隱匿在眸子深處的一股駭人的恨意頃刻暴發,龍小雨身影閃過,揪住姑蘇果果的衣領。
“就算撞了南牆我也不會回頭,因為我踏上的是一條不歸路。”姑蘇果果毫不畏懼,直看著龍小雨的目光。“如果有歸路,我就不會無怨無悔的等你十年。你是藍小雨也好,龍小雨也罷,真忘了我也好,假忘了我也罷。窮其一生,悲愴一生,就算最後會付出自己的生命,我也不會放棄你,也要將你失去的那段記憶找回來。藍小雨,這是我的決心,堅如磐石。”
冷風再一次吹過,姑蘇果果身子輕輕顫抖,毫不畏縮的望著龍小雨冷俊無比的目光。心裏不斷的告誡自己,姑蘇果果很堅強,不會被暴風雨打垮,忘記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放棄。
龍小雨凜冽的表情有些動容,沉默的凝視著姑蘇果果,最終放開她,續而邁步離開。
姑蘇果果愣愣的望著龍小雨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線裏,兩腿再也支撐不了她的身子,滑落在地。姑蘇果果蜷縮在牆角,抱著雙膝將臉埋在膝蓋處,喃喃道:“小雨,我不會放棄,不會。”
第二天,姑蘇果果垮著肩從冷宮飄出來,如一縷幽魂,哀怨著透著鬱悶。龍小雨說給她自由,就真將圍在冷宮周圍的侍衛撤走。
途中碰到姑蘇果果的太監宮女均向她行禮,五年前龍騰絕就已經招告天下,姑蘇果果是天龍國下任皇後,宮裏的太監宮女卻習慣叫她果果公主。姑蘇果果的身影飄啊飄啊,飄到禦花園,一陣悠揚的琴聲傳入她耳畔,聲音飄飄渺渺若有若無。
姑蘇果果隨著琴聲望去,見不遠處湖泊旁的亭台裏坐著一名女子,身邊還站著四個宮女。周圍籠罩著幾絲天藍色飛紗,遠遠望去如煙霧彌漫。姑蘇果果忍不住邁出步伐,走進亭內,看著坐於琴前,纖手輕拂的女子。她的琴聲遠不及娘,卻透著一股子安靜淡然。
“果果公主。”見姑蘇果果站在亭內,沐靈霜手停在琴弦上,笑盈盈的起身,走向她,很熱情的拉著她的手,問道:“果果公主,我可以叫你果姐姐嗎?”
“你是?”姑蘇果果迷惑的盯著沐靈霜,穿著一件淡紫的衣裙,青絲鬆鬆挽著,插一根玉釵。甜美可愛小圓臉,雖不是貌美天仙,但也算是清秀佳人。給人的感覺沉靜自如,溫婉可親。對她,姑蘇果果腦海毫無印象。
“果姐姐,你先坐下,我們邊品茶邊聊。”沐靈霜拉著姑蘇果果來到石桌前,將她按在石凳上,她是伯母的義女。聽聞,伯母很疼愛她,沐靈霜知道伯母不喜歡自己,反對龍大哥立自己為後,想要伯母喜歡上自己,姑蘇果果就是她的橋梁。
“皇後娘娘。”突然跑進亭子的宮女微微彎腰,雙手按在膝蓋骨上,氣喘籲籲。“皇後娘娘,奴婢可算是找到你了。”
“什麼事?”姑蘇果果認識這個宮女,一年前她被幾名宮女欺負,自己無意中碰到救了她。
“皇後娘娘,你身體還未全愈,香姑姑見你不在冷宮,急著找你。”宮女拍著胸脯,盡量讓自己能說清楚。
姑蘇果果嘴角劃過一絲無奈的笑容,香姨是怕自己又去找小雨,然後又傷痕累累的回到冷宮。
“我這就回去。”姑蘇果果站起身欲走。
砰!茶杯從沐靈霜手中滑落,跌成碎片,茶水醞釀開。
“她叫你什麼?”沐靈霜臉色慘白,雙手把抓住姑蘇果果的手腕,用盡全身的力氣拽住姑蘇果果。
“皇後娘娘,奴婢叫她皇後娘娘。”宮女鄙夷的看一眼沐靈霜。“算就皇上寵愛你,他也隻能封你為妃。”
聞言,沐靈霜心髒劇烈的跳動著,臉色愈加慘白,全身顫抖,巴掌大的精致臉龐被淚水潤濕。“不可能,不可能,龍大哥說過除了我,他不會再娶任何一個女子。”
寵愛兩字在姑蘇果果腦海裏炸開,她再不聰明,也知道這女人是誰,沐靈霜。看著淚流滿麵的沐靈霜,無盡的憤怒在胸口徘徊,恨不得一掌劈死她。
“放手。”姑蘇果果大力甩開沐靈霜,被她碰一下,姑蘇果果都感覺惡心。
“沐小姐。”見跌倒的沐靈霜,四名宮女先是一愣,隨即上前欲扶起她,卻被沐靈霜推開。
“為什麼?你是龍大哥的姐姐,你們這是……”兩字沐靈霜說不出口。
“霜兒。”龍小雨的身影宛如一陣風刮過,抱著沐靈霜的身子,見她被劃破的手指,小小的傷口卻湧出大量的血。“海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