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煉金術師們幹的活。老老實實呆在家裏享享樂,何必費盡心機搞這些玩藝兒?”唐泰斯很隨意的打著了個哈哈,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
一個身材高大的護衛噠巴著舌頭,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個巨大的木杯,“喝……喝……”這家夥至少灌了一整桶黃湯,連聲音都變調了,活脫脫一個被砸扁了揚聲器的爛音箱。
“這杯酒喝不得。”遲傲臣順手接過酒杯,手一傾,滿滿一杯酒被倒到了地上。
“你……為……什麼?”這個護衛眼睛一瞪就想發脾氣,猛想起眼前的矮個子不是好惹的主,才把後麵話咽喉了下去。
虎大力並不姓虎,隻因為力氣大所以被冠以這個綽號,人如其名,生得虎頭虎腦,是護衛中出名的蠻力王。對這個新來的黑頭發的督導,他是即不服,卻又不能不服,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遲傲臣的對手。但他心裏卻從來也沒承認過這個督導的身份,甚至還有幾分把遲傲臣歸到了巫師的行列。
“不為什麼,因為我不想有人被一杯馬尿糊弄過去。更何況,”遲傲臣無所謂的一挑眉毛,瞄了一眼地麵的那攤水漬。堅實的厚木地板被腐蝕出一個大洞,泛起的白色泡沫和麥酒那層淺淺的酒泡混在一起,一在飛速生成,一在大量消失,不細看,很難察覺。“我不想現在就死在這裏。”
酒杯經過眼前的時候,他隻瞅了一眼就發現不對頭。渾黃的液體中夾雜著一種淡淡的綠意,還隱約散發出一種杏仁的香味。——氰化物金屬。他光用鼻子就能判斷出來,少了這手絕活,鑽墓穴的時候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媽巴羔子的,哪個不長眼睛的……”虎大力下意識的爆出一邊串的粗口。
“侍應,過來,”唐泰斯滿不在乎的打了個響指,“幫我們換上一杯酒,剛才有兩隻蒼蠅在酒杯裏展現自己的蝶泳技能呢。”
一個皮膚白晰的年青待應應聲走了過來,在經過那攤酒漬的時候稍稍繞了個彎,以免弄髒腳下那雙新布鞋,正準備開口道歉的時候,突然一股勁風襲體,脖子上的肌肉微微刺痛,剛才還和顏悅色的酒客臉上依然保持著和藹的笑容,但,一把鋒利的短劍已經抵上了自己的喉管……
“別像個聾子一樣站著,轉一個來回,我保證你在打烊後,還能回家摟著你那個嬌美動人的老婆美美睡上一大覺。”遲傲臣握劍的手一緊,劍鋒在待應又嫩又白的脖子上勒出一道血痕,他的動作輕而準,除了這個當事人,誰都沒看出這個變故。
劍是從唐泰斯腰間抽出來,連站在最近的唐泰斯也沒看清他的動作,稍微遠點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在這個世界他不是古董鑒定師,也不是什麼盜墓賊,而是以武技吃飯的人,這裏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膽怯避戰,一味退讓隻會讓人瞧不起,隻有以武製武才能贏得對方的尊重,這在以武力吃飯的護衛中尤為突出。
“好……是……”年青侍應慌忙回答,雖然不知道這些護衛為什麼要對自己使用武力,但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別真的為了一口氣和架在脖子的匕首過不去。
唐泰斯麵帶笑容,時不時的和認識的人打著招呼,兩人跟在侍應生身後,看似隨意的在酒館內閑逛起來。
酒館內喧哨依然,客人們全都在大呼小叫的灌酒猜枚,誰也沒有過分留意這幾個人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