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君陽起來的時候,這個男孩還在熟睡中,君陽隻是瞧了一眼,然後便邁開步伐往門外走去。
君陽的包袱裏頭放的東西很少,也就兩件衣服褲子,然後一隻毛筆和一遝黃紙以及黑色盒子,再就是一個啞鈴,君陽師父留下的一個啞鈴。
男孩李三山在君陽打開門的時候便已經醒來了,緊接著一個激靈的坐起身,縮在一角,待君陽走出去之後,便想也不想的跟上去。
一路來,君陽的步伐比之昨天慢上的不少,而身後那個叫李三山的男孩卻一直跟著君陽,不遠不近,每每看到君陽停步便往一邊的大樹躲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讓聽到身後動靜的君陽隻是眸光一閃,卻並沒有回頭的繼續趕路。
終於在太陽正午的時候,君陽停下腳步,在一顆大樹之下乘涼著閉上雙目,用腦袋枕著雙手。男孩李三山看到君陽停下的時候,也停下了步伐,然後悄悄的看向君陽,待看到君陽似乎真睡了之後,然後環視這個地方,看有沒有吃的,男孩很累很餓,可是卻想要跟著君陽,所以一刻不敢停下。
深夏,這深山裏,有些野果已經熟了,而君陽停歇的位置便是有野果熟透的位置,而且果樹不高,很容易爬上去。看到熟透的果子,男孩李三山眼前一亮,然後看了看沒有動靜的君陽便跑過去,快速敏捷的爬上樹,摘下一個咬上幾口,覺得味道不錯後,便咬在嘴裏,伸手去摘下其他。
男孩李三山摘下果子後,小心翼翼的走到君陽身邊,把果子放下,然後遠離了幾步。
君陽並不是熟睡,所以在男孩李三山退去兩步之後,便開口道:“什麼目的?”
“啊?”男孩有點茫然,還有著被抓包的無錯,雙手不知道擺放在什麼位置,想要抬頭去看君陽,卻把頭往下低下了幾分。
“你跟著我。”君陽比沒有睜開眼。
好半天才明白君陽話的意思,男孩李三山微微抬頭,看著依舊閉目的君陽,結結巴巴回答道:“沒、沒有,沒有,我沒有跟著你,不、不對,我,我跟著你,我不是,不是……”
君陽睜開眼,看著眼前無措的人,神色冷峻,薄唇微微吐出一個字道:“說!”
“我……我,我沒,我不是……”男孩已經快要急哭了。
“沒有目的?”君陽冷言。
“沒有,沒有,不,不,我,我有,你能不能,能不能帶我,帶我一起,一起走出這個山林,我迷路了,我那天被狼追著跑,然後,然後就迷路了……”男孩李三山的話越來越小。
“住哪?”君陽習慣了用最少的字表達自己的意思,然而沒有楊心梅在他身邊,已無人理解。
“啊?”男孩瞪大著雙眸看向君陽,可是卻不知道君陽的意思,張開嘴道:“我,我一直住山裏的,我,那狼,掉進坑,坑裏了。”
男孩李三山的答非所謂,讓君陽之好再次問道:“之前你住哪?”
“我在一個很大的村子裏,可是我不知道叫什麼,而且那裏,那裏已經沒有我的親人了。”男人越來越低的語氣,想要哭泣,奈何沒有淚水。
“恩。”君陽隻是回答了這麼一句,伸出拿起邊上的水果,往袖子上擦了擦然後開始了起來。
男孩李三山又是驚喜又是失落,驚喜君陽的沒有怪罪,失落君陽的寡言,不知道之後還能不能跟著君陽。
吃了幾個水果之後,君陽站起身,邁開腿,眼中東南方的方向繼續走。然而幾步之後,君陽並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便開口道:“走吧!”
“走?”男孩李三山眼睛一亮,高聲中帶著驚喜道:“你,你是說,我可以,可以跟著你一起走嗎?”
“恩。”君陽並沒有回頭,而是開口言道:“報酬。”這個是吃水果的報酬,君陽唇角勾起,眼眸中微微閃過一絲笑意。
“我,我……”男孩李三山不知道該怎麼說出自己的謝意,不過卻快速的追上君陽的腳步,跟在君陽的身後。
男孩李三山隻要熟識便多話,一如君陽剛開始見到他的樣子。
因為不知道自己之前村子的名字,所以男孩李三山就一直跟著君陽,而且他更是不準備回去,打定主意要一直跟著君陽,跟著唯一的溫暖。他的溫暖定義很低,不過是別人對他說話,不會嫌棄他,不會排斥他就行。
君陽最後落腳的地方是一個很偏僻的山村,就隻有二三十戶人家,百來戶人口。據這裏的村民說,曾經這裏也是一個大寨子,可惜都在抗日中死去了。而且這裏交通不方便,山裏山外都沒什麼村子,倒是不遠的山頭,有個幾乎人家。因為閉塞,所以這裏吃的相對其他要好一點。對於君陽和李三山的兩人到來,這裏的孩子們很是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