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劍飛身而去,用了平身最快的速度,去買千層酥。
小娃娃依舊保持著一張天真無害的笑臉,恢複原本的姿勢,食指繼續在虛空中劃動,驚起一片繚亂。她樂得墊底,最後她師傅當她是塊朽木,直接踢出府去,從此天地任逍遙。
雅致的楠木馬車緩緩駛入縭國都城‘絡’,素色的窗紗揚起,一張靈氣逼人的小臉攀在車窗上,漂亮的大眼睛滿是好奇地看著繁華的街道。
“笑笑。”醇厚好聽的男子聲音,攜著淡淡地笑意,如同翩飛的紗窗一般柔軟舒心,也輕易地喚回了小丫頭的注意力。
漂亮的大眼睛對上男人含笑的眼眸,小丫頭彎眉一笑,暖暖地仿若四月春風。小丫頭也是三歲的模樣,一身精致的粉白色散花衣群,黑發披肩,齊劉海,嬌俏又可愛。
男人抬手將小丫頭抱起,安放在自己懷中,輕聲道:“這裏,便是縭國的都城,絡城,這裏是我的家,從今以後,也將是笑笑的家。”
“真得嗎?”小丫頭驚呼出聲,難掩喜悅激動。
男子看著,眼底浮出一絲暗色,一閃而逝。
“當然是真的。”寵溺地刮了下小丫頭俏生生的鼻子,音色蠱惑:“笑笑要記住,從此以後,你便姓喬,名笑笑,是我司徒曜唯一的侄女兒。”
“嗯——”小丫頭似醉在男人的眼眸中,點頭,她是喬笑笑,一直都是。
“笑笑,從此以後就要和叔叔一起住了哦。”
“真得嗎,笑笑以後都會和叔叔住在一起嗎?”小丫頭欣喜的叫,眼眸中滿是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男子眉心輕皺,卻也迅速消失。
“那是當然,笑笑是我唯一的親人,是我司徒曜這輩子最疼愛的人。”他信誓旦旦,說著甜蜜的誓言,即使對象是個三歲的小丫頭。
小丫頭懵懵懂懂,並不十分懂男子話中的意思,隻是感覺應該點頭所以慢慢地點了下頭。
“真乖。”司徒曜輕挑小丫頭額前的劉海,眼角眉梢皆是溫柔的笑意。
馬車走過鬧事,轉入絡城的富人區,皇親國戚,商賈權貴多居於此處,奢華富麗的府邸比比皆是。淡淡的蘭花香氣在空氣中流淌,是縭國國花古蘭特有的香味。寬敞幹淨的街道,少了喧鬧的人群,無形地顯示出高人一等的地位。
楠木馬車在司徒府書香氣息濃厚的門頭前停下,匾額上行雲流水的三個字,愣是比那些雄獅駐守,鎏金嵌銀的門頭高雅了不少。
車簾被一隻布滿傷痕的手撩開,現出一張猙獰的麵目來,陽光照在那張臉上,越發深刻了那些褶皺和刀疤,鬼森森地磕磣人。
“啊——”喬笑笑恐懼地驚叫,躲進司徒曜懷中,即使已相處了一個多月,她依然害怕那個人猙獰醜陋的臉。
男子眼神一淩,喝斥道:“嵬奴,跪下。”
名喚嵬奴中年男子蹣跚下跪,一條腿無法曲起怪異地撇在一邊。
“我說過,不許在小姐麵前抬起頭來,自己下去領二十板子。”
“叔叔。”喬笑笑慌忙抓住男人的衣袖,有點擔心:“笑笑,笑笑沒關係的。”
眼眸轉向懷裏的小丫頭時,重又恢複了那份溫柔寵溺:“笑笑,你是司徒府唯一的小姐,他們都是奴人,驚擾了主子,理當受到懲罰。”
“可是——”小丫頭眼睛忽閃,樸實的思維依然無法轉變。
司徒曜微微一笑,抱著小丫頭下了車,走過伏跪在地的嵬奴身邊,冷聲道:“四十大板。”
門頭下,管家,丫鬟,奴仆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出地恭迎他們的主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