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蘇荷提不起興趣的話題。
她回身看了一看,視野裏麵都是穿得考究得體,臉上帶著笑的賓客,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蕭陌的蹤影。
想了想,她還是起了身,撣了撣有點褶皺的衣裙,出了小亭子。
循著記憶裏麵蕭陌走的方向,穿過來往的人群去找那個人。
喧鬧聲漸漸離蘇荷越來越遠。不多時,蘇荷就已經離開了那個擺宴的小園子。
蘇荷猜測著蕭陌可能去的地方,在轉角處拐了一個彎。
無巧不成書。
蘇荷一個轉身就和從另一麵來的人撞了一個滿懷。什麼還沒看見呢,地上已經響起了“劈裏啪啦”的聲音。
原來是來人捧了一個懷的卷軸,此刻兩人相撞,沒有拿穩,全部散落在了地上。
蘇荷愣了愣,連忙低著頭和來人說了幾句“對不起“,又開始彎腰低頭幫她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卷軸。
來人也沒有應聲,隨著蘇荷在那邊一個勁兒的道歉,把卷軸拾起來放在她的懷裏,她一直沉默不語,沒有開口。
匆匆掃了一眼地上,已經沒有她掉落的卷軸,低著頭,她悶聲跑過了轉角。
蘇荷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
像,實在是像。
她剛剛撿東西的時候就覺得這人熟悉,現在看了這個人的背影便知道這人就是那個白天她在小道上麵碰見的那個人。或者確切來說,也是那天晚上她看見的那個人。
不過,這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她之所以一直盯著遠去的背影看是因為她剛剛的起身一瞥看見了太多東西。
那個人,是鮫人的公主。
或者更準確的來說,長了一張鮫人公主一模一樣的臉。
每個氏族,到了皇家這種身份地位的,一個婚禮就絕不可能簡單。成婚當日必定是大早上就要梳妝打扮然後是一係列繁複的規矩禮節,再最後才能夠是拜堂成親,禮成洞房。期間必定有無數個人簇擁著,在一邊提點警示什麼事情不該做,什麼事情該做,什麼時候做,怎麼做。
這一天裏麵,你就不要想著有落單的時候。
如今婚宴就在晚上,這鮫人的公主是斷然不可能有機會出來的。
所以,是誰?
不但身量如此相似,就連麵貌如此相似?
“你在這裏做什麼?”蘇荷還在那裏想著,但身影早就不見。談完了事情的蕭陌從遠處走來,看見了意識雲遊的蘇荷,問她。
“啊?哦,沒什麼,你談完了麼?”
“談完了,我不是叫你在那裏等我,怎麼出來了?”
蘇荷撅嘴:“沒什麼,就是裏麵沒有說話的人,太悶了。”
“你這樣可不好,你隻認識我和無由。難不成還要我和無由天天在你身邊陪你解悶才好?”蕭陌說著,揉了揉她的頭。
“也,也沒有。我可以等你的。”等你和別人說完。
蕭陌眼睛一眯:“什麼?”
“沒什麼,走了。”
蘇荷拍開了他的手,跳了一步,率先往園子裏麵走去。
蕭陌看了一眼自己被拍掉的手,唇一勾,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