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陌最後用完早膳，抬起頭蘇荷還是盯著他。這下子，他仿佛是剛剛才發現自己被別人盯了許久。他用一邊的帕子淨了手，安放在膝上。歪著頭看過來，語氣有些疑惑的道：“你這麼盯著我做什麼？”
臉上適時的流露出一副不解的樣子。
蘇荷的拳頭攢得哢哢響。她才不信這麼長時間他都沒有覺出來她在看他。不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多少窮凶極惡。
南山上不少被她這幅樣子嚇哭了的小妖精。
可她能有什麼辦法，她能拿這個大爺怎麼辦？怎麼辦！
蘇荷咬了咬牙，把頭湊過去，看著蕭陌說道：“聽說昨日我們走後秀娘就被陳守義一幫人拖到了陳府。我尋思著這秀娘委實可憐，你覺著呢？”
她黑亮的眸子緊緊看著他，一動不動，生怕錯過些什麼。
蕭陌把涼薄的紅唇往上一翹，笑看著她問道：“所以，你想說什麼？”
蘇荷抿了抿唇，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昨日，她去陳府本來是想看看秀娘，下午帶血那一幕將她那些泛濫的一塌糊塗的心思勾了出來。
可她去了陳家大院，卻察覺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陳府外麵設了法，她削尖了腦袋，剃光了頭都進不去。
凡間之人也有修仙練術的。皇權貴胄之家陰私之事甚多。她在凡間玩耍的時候見過不少權勢之家請那些凡間修道的到家中做法。她以為昨日她大概是碰到這樣的岔子了。
可她回來之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覺出一些味道來。
她這一通不知所謂的硬闖是觸了陣法的。可她全身上下卻半點沒有遭到陣法的反噬。
那陣法隻是阻攔她進去，卻半點沒有傷她的意思。
前前後後這麼一捋，怪不得她多想。
“那陳府的陣法是不是你做的？”
無由摸寶兒的手一僵，嘴裏吊著半個肉包子轉過頭來看蕭陌。
等著他回答。
蕭陌挺著脊背，歪著頭，手指彎曲扣在桌上。時不時的叩擊，發出聲響。
“不是我做的。”
蘇荷一時有點分不清真假，湊上去確認。“真的？”
蕭陌垂首看著她，抖了抖唇，心裏一絲異樣也無。
“真的。”
不知道怎麼的，蘇荷心裏生出來一種幸好不是他的感覺，突兀的不知道理由。
她點點頭，半個身子坐回去。屁股還沒著凳，就聽到蕭陌那人輕悠悠的聲音傳來。
“是我派人做的。”
所以，不是我做的。
蘇荷：“……”
她一個不穩，差點從凳子上滑了下去。所幸最後穩住了。
“為什麼？”她堪堪穩住身形，坐穩之後回過頭來問他，“你難道不覺得秀娘有些可憐麼？”
“你昨日下午已經表明了態度，我知道了。可就是我自己都不可以麼？”
蕭陌提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目光幽幽的看著她，尤為篤定。
“你問一萬次，我都是那句話。不可隨意更改他人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