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國鼎立持續了近百年,北雪作為最北端的國家更是遠離中原的戰火,人們安居樂業。唯一讓大臣憂心的就是這太子的人選遲遲未定。按祖上慣例,應該立皇長子,但是,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來皇上最中意的人是五皇子百漠王爺。可是這五皇子說來也是奇怪,不喜朝堂隻喜奇幻之術。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在有災的時候總是第一個挺身而出,在民間的威望早就高過了那幾位皇子。
第一場雪伴著呼嘯的風來到了北雪,一身青衣的慶王拿著一盞酒站在窗邊,眼睛透過打開的窗子看著外麵的那棵早梅。剛燙好的酒,冒出白色的水汽,被風一吹馬上散了。雪落在他的身上,不過他還是不在意喝著酒。
身後的丞相看著他這個樣子歎了一口氣,他跟在他後麵這麼多年了,卻還是看不懂這位主子。
“丞相,心急可是吃不著熱豆腐的。他不急,我更不會急。”他回頭對丞相舉起酒杯笑道,睫毛上的雪花在輕輕跳動。他手臂上的雪因為他的動作落了下來,在地上化成雪水。
“王爺有辦法自然是好的,年輕人的想法和我們這些老家夥的想法就是不一樣,老臣就不操心了。”丞相微笑回敬,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麵前人的笑容他依舊難猜透,但轉頭一想帝王的心他至今都沒有猜透,也就釋然了。
他聽著丞相的話,勾起了嘴角,“丞相這是謙虛了。”
雪還在下,風刮得那早梅的枝條都發出了聲音,連薄弱的雪都帶著風的力量。慕容尋永平靜看著窗外的一切,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
而在另外的一個地方,有個人也在看雪,隻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很冷,如同外麵的冰雪。今天父皇對他說:墨兒,你長得真像你母妃。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沒了,他冷冷看著高高在上的君王拂袖離開。那一刻,他計較不了後果。
慕容尋墨的母妃在這個皇城裏是不能被提起的存在。那個傳奇的女子與帝王的愛恨也曾驚天動地,隻是最後都歸於塵埃。
“王爺,你不該如此的。”為他撐傘的老管家微微歎息道,自己的主子還是太衝動了,隻是自己不忍心怪他。“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你說的一切我都懂,可是這個位子,我是真的不稀罕要。如果不是為了母妃,我早就退隱山水。”他不會忘了那些人,如果不是他們的陷害,母妃也不會落個葬身火海的下場。
他的母妃來自江湖,是當時有名的捉妖師。他跟著母妃,也就學會了皮毛,後來,經過自己的學習與請教,學會了很多。如同人的世界一樣,妖有好有壞,有悲歡自然有離合。在很多的時候,他寧肯與妖接近。就像沒有人會想到,他的管家會是一隻妖。
“王爺,一切隨自己的心吧!不要勉強自己,老奴會永遠保護王爺的。”老管家歎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麵對和汐妃一樣脾氣的人是該喜還是該歎。如果汐妃當時順著自己的心,就不會落得那麼慘的下場。想到了一事,他問道:“王爺,丞相送來的那一批人應該怎麼處理?”
慕容尋墨沒有想到那隻狡猾的狐狸會送自己人,隻是微微驚訝了一下,隨後有些不耐煩地擺手,“老辦法。”
老管家知道會是這個回答,有些無奈,王爺有二十三,身邊卻沒有一個伺候的人。有時想著也有些心急,但是當事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皇帝不急,太監急。想到這裏,老管家的臉都不自在顫了一下。
“王爺,什麼時候也該找一個女主人了。總是退人也不是長久之計。”外麵的說法,已經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了。
聽到這話,慕容尋墨的表情有些無奈了,外麵的一些說法他也略有耳聞,隻是,“是,王伯,我知道了,總不能隨便拉一個人就成親吧?!”
“那是肯定不能!王爺看著好就好。多的我就不說了。”慕容尋墨這種語氣一叫王伯就代表他有些無奈了,他知道成親這種事不能逼。多逼的話效果會反的。不逼的話,自家的王爺就不能體會到自己的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