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燕1(1 / 1)

當中原地區的國家進入夏末,北雪已經進入了深秋。一場秋雨接著一場秋雨下著,不知道下愁了多少人的心。這一年,是北雪曆史上雨水最多的一年。

下了半夜的雨終於停了,付竹折起身披了一件外袍就下地。屋裏很黑,直到一點燈光亮起。

自從被退婚,她就經常性失眠。從小她就知道自己會是蘇華年的妻子,這些年來,家裏一直都是按照蘇家長媳的標準來培訓她。結果到了大婚前的一個月,他逃婚了,獨留她成了滿城的笑話。她有著千絨城第一美人的名號又怎樣?隻不過是讓那個笑話更大。滿城的流言都是她留不住自己男人的心,卻沒有人從她的角度去想一想這個問題。

夜不能寐,唯淚千行。

宣紙上的字跡都被淚水衝刷模糊了,可是付竹折還是在不停寫著。

“你說,這人沒嫁了,多好的事,可是俺們老大怎麼還不下手。這等著,黃花菜又得涼了,這可不行。大好的白菜可不能讓豬拱了。”

樹上的兩個人貓著腰看著不遠處樓頂上那個人,小聲說話,還不忘看那個人的動靜。

第二個人一巴掌就拍在第一說話人的頭上,第一人為了不暴露自己隻有受著。

“你說你,除了吃的還會想到什麼?人家付小姐是白菜嗎?人家可是一顆百年不遇的人參,那價,高者呢!俺們老大那叫按兵不動,有句話叫什麼?”他一拍自己的腦門就想起來了,“知道敵人,就能打勝戰。”

“屁!那叫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不過,這了解時間也太長了。”

“你咋知道那句話的?”

顯然兩個人話的關注點不在一起,第二個人明顯感覺到了這一點,他想了一下,“今天晚上要是按我說的做,我就告訴你為什麼。這件事肯定能幫老大拿下付小姐,你就說你做不做。”

“做,那有啥不做的,為了老大俺也得上。”隻是聽完第二個人話後,他整張臉就垮了下來,“不是吧!老大得剝了俺的皮。”

“沒事,你皮厚又糙不怕削。”

樓頂上那個身材纖瘦的黑衣人沒有注意到角落的人,他的視線隻停留在那個披衣而立的女子身上。微弱的光從他移開的瓦片中溢出,隻能照亮他不知情緒的眼睛。

就在他出神的空擋,有人站在他後麵,剛轉身,他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他所在的屋頂突然塌了下去,瓦片落在木板上的響聲在深夜聽起來是那麼大,閱曆豐富的他也難免心驚。他在下跌的時候順勢一滾,在離書案不遠的地方站了起來。

付竹折手裏拿著筆,看到那個從天而降的黑衣男子楞了一下,剛準備叫人的時候,他開口了:“半夜叨饒姑娘隻是意外,你家屋頂的質量實在是太差了,改天姑娘一定要叫工匠好好修理。這要是換成其他功夫不好的,可得摔出大問題,那姑娘的罪過可就大了。”

“照你這麼說,還是我的不是了?”她放下手中的筆,打量著他。第一次叫入室的人找主人的過失,弄得她有些哭笑不得。

“那當然不是了,是這天氣的錯,這總是下雨,對屋頂難免有些影響。”他笑著說道,顯然在為自己找理由。

屋外有人的腳步聲傳來,他對付竹折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心裏已經想好了要是人進來了他應該從那個窗戶跑出去。沒有想到她真的會配合他。

“小姐,可是出了什麼事?”

“沒事,隻是剛才去拿東西的時候沒有看清楚路,摔了幾樣瓷器。今天天晚了,明天打掃就好了。”付竹折看了已經移到角落裏的他,對外麵說道。

“是。”前來查看情況的人就走了。

付竹折等腳步聲遠了,回頭看著他說:“看得出來,你不想傷害我,所以我就不為你找什麼麻煩。對了,走的時候別忘了拿些東西走,這樣明天我也好有所說辭。”說完這句話,她開始低頭折自己剛才寫的紙。

兩個人已經走出去了好遠,他回過來了味,“你說,老大怎麼這麼容易就被我們弄下去了?總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啊!”

“說你笨你還不信!沒看出來老大是故意的?”

“不會吧!”他簡直不相信他說得話,哪個人沒事喜歡自己被弄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