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這就是你幹的好事,你看見了嗎?看見了嗎?”我突然轉過身,對著目瞪口呆的Lesley瘋狂的大喊大叫起來,眼淚一串串的落下。
“不是我,不是我。”Lesley失神的搖頭否認,忽然,她的神經像被什麼拉緊了一樣,也衝著我大叫起來,“你為什麼要怪我?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有沒有做錯什麼?要是你能早點放手,她們——還有那些死去的人,現在都應該是好好的。”
“Lesley,你說什麼呢?”榮兆佳憤怒的對Lesley大喊,他沒想到Lesley會任性、不懂事到這個地步。
聽了Lesley的話,剛剛發瘋的神經像被潑了冷水一樣,瞬間安靜了下來。是呀!為什麼我總是責怪Lesley呢?難道我就真的沒有一點責任嗎?如果我沒有和榮兆佳在一起的話,現在肯定不是這個樣子。也許,那些人會因為葉忠良的死,而繼續開心的活著。可是——可是我都做了什麼?我都做了什麼?
想著這一個又一個問號,我的魂被這些死去的人牽走了。臉上已然沒了任何表情,隻有淚水像決堤的大壩一樣,奔湧出來。
我底下頭,埋藏起那雙如同死人一樣的眼神,沒了神誌一樣默默的走出了莫玲家。
“阿貓——”看到我這個樣子,林振英一定認為我把所有的錯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才會如此落魄和失神,心痛的好像心髒被一隻手抓緊了一樣,讓他喘不過氣來。
榮兆佳又何嚐不會覺得心痛。但是在他的心裏,還有很多個結沒有解開。為什麼我會和Lesley在一起?為什麼我要幫忙找凶手?為什麼要瞞著他做那麼多事?
夜幕裏,我漸漸消失在眾人的目光中。榮兆佳將他所有的疑問和不滿全都發泄在了Lesley的身上,他覺得,隻有Lesley才是最清楚整件事的人。
榮兆佳撥通了重案組的電話,將這裏的情況簡單的描述了一下,然後保護著現場,等待大部隊的支援。
“Lesley,剛剛Cat說的什麼意思?什麼叫都是你幹的好事?你說啊——說啊——”榮兆佳對Lesley怒吼著,他被這件事搞的快發瘋了,他想要知道全部的真相,迫不及待的。
“我——”Lesley見事已至此,不得不說。於是掉著眼淚,將整個事件的前前後後,向榮兆佳坦白了。
待榮兆佳聽明白整件事後,悔恨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他不明白為什麼之前要那麼對我?難道隻是因為被葉忠良迷了心智嗎?還是說,我們之間,缺少著一種默契,一絲信任。而讓我受了這麼多委屈,現在還在瘋狂的自責中。
“振英哥,你去找找Cat吧。我不放心她,天這麼黑,要是走丟了或者遇上葉忠良,那就麻煩了。”榮兆佳沒了一點脾氣,近似於哀求的對林振英說,而自己則要留下來等待重案組其他成員的支援。
“嗯,好。”林振英點了點頭,返回到了車子上。就在我離開的時候,他已經想衝上去拉住我了。
“那我呢?”Lesley抹著眼淚問,她不想一晚上都呆在這裏,和兩具屍體對坐到天亮。
“你就呆在這裏,等完事了和我一起回警局。”榮兆佳正眼都沒瞧她一眼,按捺著火氣回答。
我一個人,走在黑漆漆的路上。沒有一盞路燈為我而亮,也沒有一顆星星為我而明。我失魂落魄的走著,腦子不斷的重複那些問題,還有那些死去人的身影。
都是我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榮兆佳在一起;不該在Lesley幾次三番的糾纏下還死不放手;也不該答應Lesley去找什麼凶手;更不該答應Lesley要替她保密。我的善良變成了愚蠢,我的好心成了葉忠良殺人的幫凶,已經有五個人因為我錯誤的決定而含冤離去。而我,卻還好好的活著。如果現在葉忠良再次出現,我不會掙紮,也不會逃避。我會乖乖的把命給它,然後去到下麵,和那些被我害死的人們說聲對不起。
就這樣走著,就這樣想著,就這樣淚奔著,天漸漸亮了。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我走了多遠,更不知道我現在置身何處。我隻知道我是個罪人,是個蠢鈍如豬的人,是個不值得同情和可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