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後來他想膽大妄為了,可似乎總是沒有機會,不是他不理小書僮,就是小書僮不理他。不是他病,就是小書僮病。

如今這個機會就擺在眼前……看了眼被錦被蓋得嚴嚴實實的二人,聽呼吸聲,應該已是睡得相當的熟了。

呶了呶嘴,咬了咬牙,龍睿的手有些顫抖的伸向小書僮蓋著的錦被。“原來從不見你蓋得如此嚴實?”原來的小書僮總是穿著衣物入睡,蓋被子不似這般。

薩棋猛然翻了個身,嚇了龍睿一跳,急忙收回手。再看向小書僮,似乎也翻了個身,再度睡去。隻是在翻身的過程中,錦被自然滑落。

小書僮居然沒有一如以往般的不脫外袍就睡了?而是……而是脫了外袍睡了?龍睿睜大眼睛,詫異的看著仍舊在熟睡中的人。為什麼?為什麼會如此?龍睿再次看了眼薩棋,明白了,因為有薩棋,小書僮才放心的脫下外袍睡。

那小書僮原來穿著外袍睡是為了什麼?為了防著他?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龍睿不覺苦笑起來,“看來,你防本公子像防賊一樣啊。”說到這裏,他突的一愣,他現在的行為和賊又有何不同?“既然都當賊了,也不能枉負了名聲。”想到這裏,手再度伸了出去。隻要看到錦被下的身軀……想到這裏,心亦是跳了起來,“如果,如果你真是……真是……也就是說,淺水灣山脈那天晚上就是……是……那本殿一定不饒你。”害得他失眠焦燥、胡思亂想、還差點以為自己有問題。

“小哥哥,小哥哥。”

龍睿嚇了一跳,再度縮回手,眯眼看去,卻是薩棋喃喃的說著夢話,而且手不老實的伸向小書僮。估計是熱的原因,將二人蓋的錦被扯下不少。

終於,看到了小書僮柔細的鎖骨,不同於一般男子的健碩。而那衣襟處微解的盤扣很好的可以讓他看見內裏風光。

龍睿的手有些顫抖的停在了空中,閉上了眼睛,心中再次萬分的糾結起來。喜悅和害怕是五味俱陳。

“既然打定了主意,就不要放棄。要不然,以後還會更糾結。”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勸說他,一定要知道事實真相,不能再猶豫不決。

如果小書僮不是她,那他得放下這畸形的愛戀。他確信對小書僮的感情不同於其他人。不是因了好奇探真而感到心跳忐忑,而是有一種即害怕又糾結的情結左右著他。這種情結也許就是‘愛’。可因了‘她’是男,他是男,所以他一直努力的控製著自己。

如果小書僮是她……生平中僅有的二次感覺。一次以為是夢,一次卻是現實中小書僮帶給他的。而一旦證實小書僮是她,也就是說,這二次感覺應該都是小書僮給他的。

終於平定心神,捏緊拳頭,猛地將眼睜開,看向小書僮的內裏風光。突地,龍睿再度苦笑起來,“這是什麼?”那在小書僮的胸間綁了一層又一層的東西是什麼?

束胸?小書僮為什麼要將胸用布裹束住?

淺水灣山脈,他受傷醒來,不見小書僮,聽到裏間發現聲音,他起身往裏間而去,“……綁緊了疼,不綁緊又不行。”

他聽得不甚明白,隻聽到最後二句,“什麼綁緊了疼?”掀簾見小書僮一副震驚的神情,雙手正停留在胸口處,隻當小書僮的胸口在昨天的大戰中受了傷,他責怪自己的大意,“……讓我看看。”

“沒有,沒有。”小書僮直是回避著他,驚慌失措之極,“公子爺聽錯了。”

錯了?“那你方才說的什麼?”

“我說的是,方才去打獵,好在綁緊了些,要不然,那隻野兔就跑了。”

“……”

倏地,龍睿的眼睛亮了?原來如此!

女子內衣一般要穿肚兜,而男子沒有穿肚兜的習慣,但男子絕對也沒有用布裹一層又一層束住自己的胸的習慣。那也就是說,小書僮是……

猛然間,龍睿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小書僮隱瞞得夠好,而他似乎也夠後知後覺?

因為裹了太多層,內裏風光不能看個明明白白,可是,雖然不能證實小書僮就是她,但看到這綁胸,他心中篤定十分,小書僮應該是她。

一邊欣喜的肯定著心中的猜測,一邊顫抖的替小書僮和薩棋重新蓋好錦被,龍睿才猛然發覺,有什麼在沿著他的唇流下來。他急忙抬手擦拭,放在眼前一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