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說‘洞天’二字,身邊的中年女子笑看著歲歲,“洞天?”
“人間仙境啦。”歲歲擺了擺手,如果不是在那洞天住了三年,她都會覺得那隻是一場夢而已。“香姨,三哥真走了?”
梁山民護送歲歲進京後,將歲歲交給在海島在東傲城中的據點‘得馨酒樓’的當家香玉爐手中,他就獨自離開了。歲歲一直不解是為了什麼。
“京城是三當家的傷心地。”香玉爐說到這裏,輕歎了一聲,“總而言之,三當家為了送你來京城願意再踏上這片土地可見他是如何的疼你了。”
莫不是和那個騙了三哥的女子有關?歲歲眼珠靈動的轉著,手指著皇城說道:“香姨,這皇宮我也看過了。要不,再帶我去別的地方轉轉。”
“四當家無論要去什麼地方,隻管開口即是。”香玉爐一邊說著話,一邊上前拉住歲歲的手,“隻不過呢,一整天了,先回酒樓吃些東西,填飽肚子再說。”
回到得馨酒樓,隻見樓上、樓下均是客滿,歲歲難免吃驚,“香姨,這裏的生意一向這麼好?”
“哪裏?”香玉爐攜著歲歲的手,不著痕跡的避過前廳,直接繞到後院,將歲歲拉進內院,“因了當今陛下的第一個孫子周歲,朝中各三品以上的大員都要進京朝賀。各地的戲班子啊、耍龍套的人亦是來了不少,所以啊,這裏也就顯得熱鬧了許多。”
戲班子啊?歲歲眼前不自覺的出現高悅和劉德那濃濃的油彩臉。
“所以啊,四當家,無論你要去什麼地方,一定要和我打聲招呼。三當家臨走前有交待,我們要確保你在京城的安全,要不然,大當家會唯我是問。”
“放心,香姨。”歲歲露出她招牌式的笑,“就算為難我自己,我也不會為難香姨。”
聞言,香玉爐的臉上似笑開的花,拍了拍歲歲的臉頰,“這話說得真甜,難怪三個當家的都疼你。”說話間,香玉爐已是領著歲歲進了屋子,她看向外麵的夥計,“去,準備四菜一湯,四當家的餓了。”
夥計靈活之極,急忙領命而去,不一時已是端來四菜一湯。歲歲確實餓了,也就不顧什麼形象的吃了起來,“嗯,好吃,好吃,和羅嫂的手藝差不多。”
“羅嫂?”香玉爐吃了一驚,看著歲歲,“哪個羅嫂?”
“江寧府臨江仙酒樓的羅嫂啊。”歲歲邊吃邊手指著江寧府的方向,“聽羅嫂說,她當初還在京城待過呢。”
“原來是她……”盯著歲歲半晌,香玉爐終是歎了口氣,“原來她到了江寧府了。”
不待香玉爐將話說完,歲歲接過話,“羅嫂還說本歲像她兒子?”
“兒子?”香玉爐吃了一驚,“她說是兒子?”
“難道是女兒?”歲歲好笑的看了香玉爐一眼,“本歲可是四當家。”
因了歲歲可愛的表情,‘噗哧’一聲,香玉爐笑了,輕拍了拍歲歲的頭,“好可愛的四當家。隻是你不要忘了。我們這些被驅逐出海島的女人,哪裏會有什麼兒子?羅嫂呀,是騙你開心的。”說到這裏,香玉爐的眼睛眯了起來,讓歲歲看不清她的情緒。
騙她開心?歲歲偏著腦袋想了想羅嫂說的一些話,“也是啊,海島的規矩……”知道海島的規矩,歲歲隻覺太不人道,是以,她喝下最後一口湯,“香姨放心,以後我當了家,就將那臭規矩給廢了。”
“真的?”見歲歲頻頻點頭,香玉爐心裏一動,“隻要四當家記得今天說過的話就好。到時候,香姨在有生之年還能再次踏上生我養我的地方,此生足矣。”
見香玉爐眼中的眷念之濃,歲歲舉手過頭頂,“本歲在這裏保證,此番回海島,一定說服大哥將那臭規矩給廢了。接你和羅嫂等人歸海島。”
見歲歲神情極是認真,香玉爐臉上抹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其實,回不回海島無所謂了。”
“香姨。”歲歲輕輕的搖著香玉爐的胳膊,“你是不是有些恨海島上的人?所以……”
香玉爐搖了搖頭,輕拍著歲歲的手,“要知道,我們生在海島,長在海島,那裏的男人就如保護神一般的護著我們長大,那裏的姑姑、媽媽們像親人一般的教育我們成材。哪有什麼恨?隻是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