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一想?這麼多年來,我們都沒有出事。偏偏老張頭給那鳳公子看了協約書後,協約書就出事了?不是他是誰?”
“他要那些協約書有什麼用呢?”師爺有些想不明白,遲疑半晌,“如果鳳公子真盜了那些協約書?那豈不說明鳳公子是官衙中人?”說到這裏,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老爺,如果鳳公子真是官府中人,是不是說明朝庭中有人對這件事上了心?”
“朝庭?”葉兒茂冷笑二聲,“再大大得過皇室?若真有人存心要查我們,我們不過小蝦,大魚是上麵的蕭尚書!誰敢查簫尚書?這不是存心和蕭淑妃過不去?再說,如果真是朝庭派人來查我們,蕭尚書應該早就有口信前來,所以,我看,鳳公子不是朝庭中人。商人麼,唯利是圖,估計是受了誰的指使盜了協約,想以此敲詐本官。隻是,哼……”
“那……”師爺指著幹貨,“那……我們再怎麼辦?”
“都是那個張老頭子惹的禍,偏偏要簽什麼協約?本官就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還不是為了少繳稅。”師爺回答得有些頭疼。明則作帳千兩一匹,協約卻是五百兩一匹。在稅收的時候,以協約為憑,可以少繳錢銀衝抵苛稅。無形中,他的事多了許多。
“他們為了少繳稅,如今卻給老爺我多一事。”說到這裏,葉兒茂指了指幹貨,“解決一批是一批,馬上派人,將這批貨物燒了,眼不見為淨。”他要找的東西肯定藏在幹貨中,一定會隨著幹貨化為灰燼。
老爺仗著和蕭尚書是褳襟的關係,這些年有些得意忘形。可師爺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如果那位鳳公子仍舊來扯皮?我們?”
“殺了他。”一了百了。死無對證。葉兒茂眼露凶光,“說他是等不及本府斷案精神錯亂自裁而亡也好,說他是死於海盜之手也罷,總而言之,要做得幹淨漂亮。”
夜,再次降臨,遊玩一天,龍睿和樓惜君二人看似非常輕鬆的回了臨江仙酒樓,實則都有些累了。
“睿哥哥,明天我們就走罷。”
“明天走?肯定走不了。”
“怎麼了?”
“因為,我們今天晚上就要走。”晚上出發,躲過葉兒茂的人。龍睿關上窗子,回頭笑看著惜君,“冷戰和冷袖聯係船去了。”
“睿哥哥是說,葉兒茂想來陰招?而我們卻是要出其不意,溜之大吉?”
“聰明。”龍睿笑著在桌邊坐下,“葉兒茂這隻老狐狸,他想萬無一失。生怕我有後台,想殺了我一了百了。到時候死無對證,就算我有後台也無處可查。畢竟,我現在的身份是商人,商人在他的地盤上出事,或出於商人間的利欲之鬥,或出於海盜所為。不過一樁命案,對他的業績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謀殺忤逆?我們回京,將此事向父皇稟明,到時候,二罪並罰,治他一個全家抄斬之罪。”
“隻怕,樹大根深,父皇不見得會動手。”見樓惜君似有所悟,龍睿問道:“你也想到了?”
“蕭氏一門隻怕脫不了幹係。”
龍睿點了點頭。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天子犯法當於庶民同罪。蕭淑妃縱容家族如此貪贓枉法、胡作非為,和蛀蟲有何區別?父皇即使再寵愛蕭淑妃,這一次,我們有了足夠的證據,父皇……”
“噓。”龍睿急忙示意噤聲,吹熄蠟燭,起身將惜君拉入懷中,“跟著我,別出聲。”
被龍睿這般抱著,惜君有些羞赧,可想到事出緊急,又急忙穩定心神。
“主子,是我們。”
原來是屬下,龍睿急忙將門打開,冷袖和冷戰二人閃身進了來。
“主子,都辦好了,現在可以出發了。”
出發?龍睿回首看向書桌上的傘,輕步走到桌邊,拿了起來,看了看四周,“好,我們走。”
人不知、鬼不覺,龍睿等四人小心翼翼從酒樓中溜了出來,終於長籲了一口氣。
秋風陣陣,吹得街道上的落葉飄飛四周,龍睿展了展胳膊,“終於出來了。萬不想,那個酒樓的老板也被葉兒茂那隻老狐狸買通,這段時間,盯得我動彈不得。”隻好每天寄情於山水。
“好在主子機靈,命屬下二人另外住下,要不然,屬下等人也會動彈不得。”
“兵法有雲,兵分二路。”龍睿笑看著冷戰和冷袖二人,“不過,好在有你們,要不然,我們也不能順利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