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簡單道謝就走了?”
天牧微挑著眉又點了點頭。
“咦?這不像無痕的作風啊!”龍睿有些詫異,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莫非他有急事在身?”
“我也是這樣想的。”天牧的手中長期轉動著一串佛珠,此時佛珠因了他的轉動而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隻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讓雪無痕近了家門卻不入,而是走上了另外一條道。”居然不進京都?
“另外一條道?”
天牧再次點頭,“那位救助雪無痕的人說,雪無痕蘇醒後直接踏上了另外一條道。不是進京的道。”
“隻要找到無痕,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天牧聳了聳肩,笑道:“我想,他目前肯定是不會進京的。我們到哪裏找他去?”
“為什麼?”
“雪無痕什麼時候栽過這麼大的跟頭?”天牧笑著提醒龍睿,“我想,如果他真是被人下了藥,隻怕也要報了仇再回京。”
“我看不一定。”眼見天牧和龍睿好奇的看著她,樓惜君笑了起來,“我有最新的內幕消息,你們想不想聽?”
“什麼消息?”天牧和龍睿二人異口同聲。
“前些時,父親應千尋叔叔之邀上了玄機門,昨兒個父親回來說,千尋叔叔這段時間無論辦什麼事情都有些力不從心。打算卸下玄機門門主之職,隻怕一段時間後,就要傳來雪無痕繼任門主的消息。那個時候,雪無痕再怎麼不歸京也得歸來。”
“這樣啊。”龍睿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隻怕,無痕的繼任大典我不能參加了。”看著天牧和惜君二人疑惑的神情,龍睿一笑說道:“因為,我要出遊。”
出遊?天牧的眼神由疑惑轉為明朗,繼而淡淡笑道:“明白了,鳳公子打算去處理蕭國舅替宮中買辦絲綢一事?”
龍睿點了點頭,“自打上次你和我說起宮中絲綢買辦皆由蕭國舅掌控後,我留了心,發覺一如你所推測,這裏麵的貓膩隻怕不小,所以打算親自去江寧府看一看。查證查證。”江寧絲綢甲天下,皇宮中的用度多出自那裏。
“如何去?”
“惜君。”龍睿握住惜君的手,“你可得幫忙了。”
“明白。”樓惜君點了點頭,“到時候,我隻說想出外走一走。而你向來對我的要求是有求必應,到時候一定會陪著我去。”
“怎麼?”見樓惜君和龍睿二人心有靈犀,天牧含笑看著龍睿,“京中的事不再擔心了?”
“朝中有宇烈,朝外有天牧,還有什麼不放心?再說,我這次不會大張旗鼓的宣告天下太子出巡的事,要不然什麼事都查不到。我會微服出巡。”之所以現在能夠到處活動而不受限製,是因了那三成兵權已是完完整整的屬於他了,所有的人聽他的話,所有的人服從他的管製。而在宮外,有天牧為他詳細分析官、商、民的各類事,可以做到消息準確無誤,他還擔心什麼呢?
“不怕有人趁機走漏消息?”
“走漏消息?”龍睿不屑一笑,“如果真走漏了,這件事就有些意思了。”是走漏太子要攜著太子妃微服遊玩的消息?還是走漏太子要查證絲綢買辦的消息?
東傲皇宮,青龍殿。
殿柱高聳,鎏金紫銅虎翼大鼎燃香。總管太監陳德全一路小跑的往溫泉的方向跑去。
溫泉中,水汽氤氳,龍釋天泡在溫泉中,閉著眼睛,似乎在想著什麼事。其餘伺候在一旁的宮人們大氣也不敢出,隻是靜靜的立在那裏聽候吩咐。
聽到腳步聲,龍釋天睜開眼睛,擺了擺手,示意所有的宮人下去。聽到陳德全的腳步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方開口,“什麼事?”
“太子求見!”
“睿兒?”龍釋天的眼睛不自覺的向密室的方向瞟去,又將眼睛閉起,將溫泉中的水隨意的潑到自己的身上,“要他進來。”
在陳德全的引領下,龍睿一路行至溫泉。見自己的父親仍舊閉著眼泡在溫泉中一動不動。龍睿清了清嗓子,長身而立,作揖說道:“兒臣請父皇安!”
龍釋天擺了擺手,示意陳德全下去,直到聽到陳德全的腳步聲不再,半晌,龍釋天方睜開眼睛,“找我有事?”
“惜君在京中待的時間久了。想出外走走,兒臣已是答應了她。”
“遊玩?”龍釋天的嘴角抹過一絲笑,不見任何情緒,“打算去什麼地方?”
“還沒有確定,玩到哪裏是哪裏吧。”
龍釋天回轉頭,就看見那個倔強的兒子仍舊立在那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是那個傳聞中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的兒子麼?應該不是。這是他和她的兒子啊,想到這裏,龍釋天心中奔過一陣暖流。眼神有些柔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