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臉上立即腫了起來,這個消息似乎打擊了她,她喃喃的念叨:“死了,死了,飛兒死了,我的飛兒死了……”
老夫人不去理她,對著邊上剛剛被婦人咬傷的婆子厲聲道:“劉嬤嬤,你可是府上的老人兒了,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走吧,我們雲府是用不上你了!”
“老夫人,老夫人,念在老奴在雲家侍候了您三十年,請您不要趕老奴走,老夫人,您就饒了老奴這次吧,老夫人……”
“倘若不是念在這三十年的情份上,你還有活命嗎?”老夫人目光如箭,劉嬤嬤隻覺一陣寒意從腳心湧上來,她隻好不住的磕頭,卻不敢再說半句。
老夫人對著眾人又道:“還有你們,這件事要是漏出去半句,我讓你們永遠也開不了口,聽清楚了沒有?”
她的目光落在季小漁身上,季小漁心裏突地一下,那個,那個不能開口說話是什麼意思,季小漁心想,該不會是……
“是,老夫人。”眾人齊聲應了,季小漁注意到其中有兩個丫頭互相遞了個眼神,低著頭沒有吭聲。
眾人這一閃神,那婦人突然咬了一口抓著她的丫頭,那丫頭吃痛的啊了一聲鬆了手,白衣婦人掙脫了禁製,一頭向老夫人撞過來。老夫人身邊的青衣小婢阻了一阻,三個人一起摔了下去。
“老夫人”眾人忙做一團,紛紛去扶她。白衣婦人使命的拽著老夫人,嘴裏不停的喊:“你是凶手,是你,是你殺了我的飛兒,是你……”
眾人好不容易才分開兩人,老夫人頭發微亂,衣角被那叫靜茹的婦人咬去了一塊,手上一道長長的血痕,她麵色一寒,氣急敗壞的叫:“來人呀,給我亂棍打死了丟出去。”
園門口立即有家丁進來,季小漁腦子一白,她在相府絕少看到爹爹和娘親打人,更何況是叫打死。直到家丁將婦人按到地上,手腕粗的木棍往婦人身上招呼的時候她才緩過神了。
“等等,”她想也沒想衝出去護住那婦人,家丁那一棍正好打要她背上,疼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拿著棍子的家丁一看打錯了人,第二棍舉在空中再也沒有落下去。
“不要打了!”季小漁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這好歹也是一條人命,怎麼可以如此,說打死就打死了。
老夫人指著季小漁:“把她給我拉起來,繼續打!”
眾人去拉,季小漁死死抱住那婦人,她知道她一鬆手,這婦人肯定是沒命了。這婦人的身子比她還弱,能挨得住幾棍?
那婦人對一切都充耳不聞,隻是不住的喃喃:“飛兒,飛兒,你死了,娘也不活了,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