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就記住，你們雲家也沒什麼了不起！”季小漁眼睛裏燃燒著小小的火苗，要不是因為那個死奸夫，她才不會來這個破地方，離老爹娘親那麼遠。季小漁心上酸酸的，就想落下淚來。
老夫人冷哼一聲，正要開口，外麵一片嘈雜聲，有個青衣小婢急急的跑進來：“不好了，老夫人！”
青衣小婢附在老夫人耳邊耳語了幾語，老夫人的臉色突變：“你們這都是怎麼辦事的，怎麼讓她給跑出來了？”
“你們搶走了我的孩子，還給我，還我孩子，還給我！”
園子裏鬧成一團，一個婦人淒厲的聲音傳進來。老青衣小婢扶著老夫人出去，季小漁也跟在後麵想看個究竟。
長青居外麵的園子裏，七八個丫頭婆子圍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卻不敢靠近。那個女人一身白色的布衣，上麵汙穢點點，許是日子太久了，白布已經泛黃，渾身散發著一陣惡臭。
她的指甲很長，很久沒有清理，指甲裏全是汙泥，一有人靠近她，指甲就成了利器，兩丫頭的臉上有抓傷的血痕，她們兩人躲在後麵，不敢過來。
“嘻嘻，飛兒乖，不不要哭，娘親不會讓他她們帶走你的。”那婦人又低下頭去喃喃自語，一個膽大的婆子剛想過去抓住她，哪知才一動，白衣女人霍地抬起來厲聲喝道：“你想幹什麼，是你，是你帶走我的飛兒的，你還我飛兒。”
她說完就撲了上去對著婆子又抓又咬，那婆子吃不住痛，哭著喊：“大夫人，老奴沒有帶走你的孩子，是老夫人，是老夫人……”
“夠了！”老夫人一臉怒意，她的目光所過之處，丫頭婆子都低下了頭：“靜如，你要瘋到什麼時候？”
白衣婦人聽到老夫人的聲音，突然放開了那婆子，她轉過頭來，季小漁看得清楚，那婦人生得瓊姿仙貌，桃花眼，鼻梁高挺，眉宇之間竟然比雲洛蕭更似那個死騙子。
她見了老夫人，像個孩子似的嗚咽，她惶惶的叫：“老夫人，不要帶走我的孩子，老夫人，茹兒給您磕頭，給您磕頭。”
女人說著就往地上一跪，咚咚咚地磕了下去，“求求你，老夫人，我什麼都聽你的，不要帶走飛兒，我求你！”
她每磕一下都極為用力，三兩次下去，額頭上便隱有血絲滲出來。老夫人見眾人都呆若木雞似的，不由喝到：“全都愣著做什麼？還不抓她回去！”
“不要！”婦人淒厲的叫聲，丫頭婆子們將她按在地上，婦人似乎忘了掙紮，她縮成一團，眼淚大滴滴的落下來：“飛兒，飛兒，她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
眾人捉著她起身，老夫人抬手就是一把掌：“你的飛兒已經死了，你就給我死了這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