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那幾句話撥高了聲調,語氣刺耳已及,她動作極快,掐著小烏的手不放開。小烏疼得尖叫,她在季小漁身邊不管是闖了什麼禍,季相每每懲罰季小漁卻從不曾對她大聲苛責。她心裏極惱,一把抓著許夫人垂落的頭發勁兒的拽。
“放手!”許夫人痛得眼淚汪汪。
“不放!”小烏咬牙切齒。
綠蓉上前想分開兩人,被許夫人一腳踢在小腿上,許夫人回頭對著門口幾個嚇傻的丫頭厲聲喝道:“都傻了不是,還不過來幫忙!”
“放開我,你們為什麼抓住我!”幾個丫頭手忙腳亂的過來抓住小烏按在地上。烏又急又氣,可是她手腳都被人固定在地上動彈不得。許人人脫了身,她一摸發絲,那一縷全都跟著掉下來。
許夫人淒厲的啊了一聲,順手取了頭上的珠釵對著小烏的手刺下去。綠蓉在邊上看得分明,也不管自己腳上還痛著,整個人就向許夫人撞了過去……
這裏亂作一團,後園裏的兩個人卻全然不知。
“真的,這樣就可以。”這家夥看起來比她還小,可是足足高了她兩個頭,沒事長這麼高做
什麼,她小聲咕噥著仰起頭確認似的問藍:“真的嗎,這樣就可以?”
“真的!”藍鄭重的點了頭,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纏下去。他握著她的手輕聲道:“這時候該用膳了,餓了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季小漁當真餓了,肚子咕咕叫了兩聲,她不好意的嘿嘿兩聲:“我們回去吃飯。”
黑夜中有個黑色的人影閃過,藍的眸子閃過一抹厲色,他放開季小漁:“你先回去,我隨後就來。”
“怎麼了?”季小漁狐疑的問,她怎麼覺得藍好似換了這個似的,突然變得很冷,很冷。
“以後會告訴你的,去吧,別讓小烏她們到處尋你。”
“哦。”季小漁的腦袋有半響的空白,藍的眼睛在黑夜裏仿佛深了些。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應了他,迷迷糊糊的往回走。
藍看著季小漁消失在樹影中才回頭來,冷漠的臉猶如寒冰:“出來!”
“主子”月光穿過樹影投射在地上,清清冷冷的,樹影後麵的黑衣人露出半個身子,樹影掩去了大張臉,手腕處一根黑色的絲帶隨風飄舞,像是靈動的蛇兒一樣。
“完成任務了?”櫻紅的唇吐出冰涼的話,月光下少年猶如暗夜的使者,說不出的夾詭異。
黑衣人體態嫋娜顯然是個女人,她聞言身子一抖,聲音也帶著莫可名狀的懼意:“請主人恕罪!”
“青鳥。”少年的手指修長如玉,他背剪雙手,淡淡的問:“你知道我的規矩。”
“是,青鳥知道。”黑衣女子手腕處的黑色絲帶突然如遇狂風般亂舞,帶子陡然纏上了她的頸子。
“罷了!”藍輕吐出這兩個字,彈了彈手指,黑衣女子頸上的帶子突然斷開:“別髒了這個地方。”
“隻是,也不能這樣饒了你!”月光下藍化作道銀光,瞬間又回到原地。
黑衣女子悶哼幾聲,額間冷汗淋漓:“謝主子不殺不恩。”
“不必謝我,記住,以後季小漁才是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