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推了綠蓉一把,綠蓉從回憶中驚醒,打了簾子進去,屋裏很黑,四周都拉上了黑色的布簾,綠蓉好半響才看清屋子裏的的擺設。濃烈的檀香味兒讓她微微有些不適。夫人是怎麼了,她從來不喜歡過濃的香味兒。
“夫人。”綠蓉輕喚,這幾天夫人一直不讓她進屋裏侍候,她隻好吩咐秋意與香雨多留點兒心。
“你過來。”季夫人招手讓她過去。綠蓉行至近前,季夫人靠在塌上,妝容一絲不苟,臉色蒼白得有些過份,似乎瘦了一圈似的,眼睛深陷了下去。
“夫人。”綠蓉擔憂的皺眉,發什麼事兒了,怎麼夫人會瘦成這個樣子“這香……”
“我讓秋意她們燃著的。”季夫人拉著紅蓉的手,綠蓉吃了一驚,季夫人的冰涼一片毫無暖意。
“您的手……”
“我沒事。”季夫人打斷綠蓉的話,捉著綠蓉的手指指甲帶著淡淡的銀色。
“綠蓉,小姐這個月就要嫁到林州了,這孩子我實不放心,”季夫人緊攏十指,牢牢的捉住綠蓉:“所以,我想托你一件事。”
“夫人,您說,別說是一件,十件百件綠蓉也不敢推辭。”季夫人說到季小漁的時候綠蓉心底突然生出些怪異的感覺,可是她想要抓住的時候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好孩子,我這兒你就不用來了,”季夫人點點頭:“以後你就跟著小姐,我讓許夫人交給你兩隻信鴿,小姐有什麼事,你就飛鴿傳書回來。”
季夫人拍拍綠容的手:“我將小姐托給你了。”
“夫人您放心,奴婢一定會照顧好小姐的。”
“恩。你下去吧,請許夫人進來。”綠容走了步,季夫人又喚住她:“我吩咐你的事,別讓相爺和小姐知道。”
“夫人,奴婢省得。”
綠容側身出去,季夫人望著她的背影冷冷一笑,空曠的屋子靜下來,黑漆漆的一片,隻聽得見她自己的喘息。
許夫人無聲無息的進來,她低著頭,小聲的對軟塌上的季夫道:“二姐,這丫頭靠得住麼?”
季夫人瞥了許夫人一眼沒有答話,好半響她才開口問:“我讓你打探的事怎麼樣了?”
許夫人扶著椅背做下,自顧著倒了杯茶才答:“說來也怪,當年接生的五個產婆出去後不久都莫名其妙的死了。還有您說的那個嫁到重州顧家作妾的大丫頭,聽說早幾年就得了失心瘋。”
“夫死了,瘋了?”季夫人突然坐起身來渾身止不住的輕顫,她一連說了三聲好,深陷的眸裏射出一抹怨毒。她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而淒厲:“季林山,你做得好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