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葉離身子不好,下山時,在嚴忻的再三請求下,才讓他將自己橫抱。嚴忻一路施展著絕頂輕功,飛奔而下。
想來是過於疲憊,半路上,葉離便睡著了。風呼嘯著從耳邊劃過,怕他著涼,用披風將他裹了個嚴實,嚴忻才又開始趕路。下山的次數不多,卻還依舊記得方向。
葉離的頭枕在少年的頸邊,他的呼吸,觸動著少年所有的感官。嚴忻微笑著,在心底感受著最真實的溫暖。在山下買了輛馬車,雇傭了一名年長的車夫,一路上走走停停。
葉離醒的時間很短,通常,是靠在嚴忻懷中昏睡。這讓嚴忻心疼得不得了,一路上,均已葉離的身子為優先考慮。
這一走,十來天的行程,足足走了半月有餘。
十多年未曾回過的京城,早已在兒時的記憶裏模糊不清了。這一日餉午,終於到了京城。大街上,人群擁擠,車夫行進得也慢。
“已經進京了嗎?”悠悠轉醒的葉離,耳邊傳來的,是嘈雜的人聲,微皺起了眉頭。
“恩,師傅,你再睡會吧,還有一會才到府裏,這裏人多,車子駛得慢。”
說著,遞過一杯早已準備在一旁的茶水。葉離接過,淺飲了一口。
正待點頭,身子僵了一下,那茶杯拿不住掉了下去。嚴忻眼明手快的接住,正欲開口詢問,卻見葉離的身體禁不住發抖,額頭是豆大的汗珠,葉離痛苦的閉上眼,緊咬雙唇——魂魅發作了。
嚴忻慌張的將他放倒在車上,手忙腳亂的,也不知道做什麼好。
心都糾結在一起,知道那人兒體內的毒性發作,卻什麼都不能做。見葉離將嘴唇咬得一片血紅,怕他咬到舌頭,忙將自己的手送到那人嘴邊,讓他咬著。許是痛得糊塗了,用力的一口咬下去,嚴忻吃痛,忍住差點沒叫出聲來。
一把掀開車簾,衝著車夫大聲詢問道:
“什麼時候能到丞相府?”
見那嚴公子一臉慌張,那車夫忙急忙應著:
“剛問了路人,說是過了這條街,向左再拐一個彎,路口便是了~~~。”
剛一說完,隻見那年輕公子收回了頭,下一刻,手上卻抱著那另一位仙人般的人物。
這兩位雇主從不對自己這種下人高聲呲罵,出手大方,何況是如此的俊俏人物。本就對兩人崇敬有加的車夫,見這情景,以為是那年長的公子生了重病,急急的想要讓馬車快點行進,哪知路人實在太多,行進得卻是一樣緩慢。
“師傅~~~,師傅~~~”驚覺施在自己手上的力道緩緩消失,知道葉離已經暈了過去。急得嚴忻一剁腳,徑直抱了葉離飛了出去~~~~。
車夫張大一張嘴,看著從自己頭頂飛出的少年。
而街上的行人莫不被著俊美非凡的年輕人所吸引,加之那行同神仙下凡般的絕頂輕功,頓時迷倒了一片少女,美婦。而在街旁,京內最大的酒樓——‘碧月軒’二樓靠街的雅座,傳出一聲讚歎:好身手。
說話的是一氣質尊貴,容貌英武的青年,與尋常漢人不同的,是他有一雙幽藍的雙眼,深刻的五官輪廓。
微一瞄眼,身邊的貼身下人已經了然,立馬派出了另兩名訓練有素的侍衛奔了出去。
不一會,那兩名侍衛便氣喘噓噓的跑了回來,在那青年的貼身下人的耳邊低語。隻聽那下人恭敬的道:
“稟主子,那人是朝嚴丞相的府中去的。”
得聞後,那青年微扯了嘴角,意味深長得道:
“嚴丞相嗎?”丞相府門口的六名侍衛,今天遇到大麻煩了。突然見到一位,比‘玉滿樓’的花魁更為嬌致卻又英氣逼人的人兒從遠處‘飛’了過來,不但如此,懷中還抱了一個看不到樣貌的人。卻直直的,欲走入丞相府。立馬將‘她’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