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回溯(1 / 1)

漫漫昆侖之山上漫天風雪,一個孤獨寂寥的身影立著山巔遙望東方,他似乎在此立了千年萬年,玄墨色的衣袖貼在他身上顯得倒是頗為寬裕遺仙,隻是舉止之間透著一股蕭瑟悲涼之氣。他是陸沉的前世陸開明。擁有九條尾巴的妖獸開明。也掌管帝下之都昆侖的秩序,也掌管西王母的花圃。三千年前,是花仙的瑟瑟一言不發的離開了他。從此他便再也無法真正活著,從分離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已經死了。雖然瑟瑟是為他好,仙妖殊途。瑟瑟雖然是小小花仙,卻位列仙班。而你,不過是一頭擁有蠻力的妖獸罷了。一輩子無法管束不聽訓誡,隻能做低等的守門之責。遠方隻有無盡呼嘯的風雪,夾雜和白色的雪粒子飛舞。雪落在他身上,不過片刻便凝結。他依舊佇立不曾伸手去拂去雪花,目光直直投向東方最遠處,如此凝望極為耗費心神,他的目光雖然在長期的凝望下變得空洞無神,卻執著己見,剛毅不停。

還記得西王母淡淡言語卻是句句斃命,:“陸開明你乃一介妖獸,如何能夠仙妖結合。你若再執迷不悟,本座要罰你囚牢昆侖山千年萬載,永世不得翻身。”陸開明咬破牙關,不鼓嘴角蔓延而出的鮮血,殿前大笑一聲,:“何為仙,何為妖。被天條束縛懂禮數者位列仙班。自由自在特立獨行狂妄自為者為妖。仙能夠斷絕自己的欲念,卻無法管束妖族,神仙都沒辦法降服的東西,叫做——妖。”陸開明說了這些話,西王母震怒之下,鐵索千斤將之囚禁。

瑟瑟走了,雖然不是三界之外再也尋不到蹤跡。但陸開明一輩子被囚於昆侖,至死也不能離開。這樣的結尾更像是突兀的一筆橫來,陸開明知道自己的餘生再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人,再也無法放手去愛了。

很多時候,他寧願一個人享受寒風刺骨,漫天滿地的無盡寂寥。再也不願去理會任何人,任何事。一切都像是空了一般,他渴望著太陽從東方升起的那一刻,花圃裏會再開出一朵小花,和瑟瑟一樣的胎骨,那回讓他以為瑟瑟回來了。可是陸開明清醒的知道,昆侖苗圃裏數萬年才出一個仙芝靈蕊的仙胎花仙,瑟瑟也隻是瑟瑟,獨一無二,就算等待數萬年後再有機緣重長一朵仙芝那也不是瑟瑟。

很多時候大家都高估了自己的愈合能力與別人的愈合能力,陸開明寧願日複一日得等下去,過沒有規律的生活,不再露出笑容,也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

過去了三千年,西王母覺得陸開明應該悔悟了,就又來問他:“你乃上古妖獸,若是墜入魔道,可惜了一身修為。當初我囚禁你乃是為你好,也是為了天庭的秩序,如今三千年已過,你可悔悟你的錯處了?”

陸開明眼神空洞麵無表情瞧著東方,似乎看到了西王母又好像看不見。嘴裏淡淡呢喃:“我。沒有錯。我隻不過堅持我自己該堅持的東西,千年萬年。也無法改變。”西王母惱羞成怒之下倒也氣極反笑,留下一句“我會看到你形神俱滅之時,你來求本座。”,言畢深覺眼前之人頑固不化,冷然拂袖離去。

陸開明依舊石鑄一般被鐵鏈蹭蹭圍鎖立於山巔,山風呼嘯幾句他淡淡呼吸幾句呢喃:“神握天下萬物生靈命運於手中。而我想做的。不過是想奪回瑟瑟和我的命運。”

一年雪落又覆一年,世界上沒有一片相同的雪花也沒有一摸一樣的人。雪落在這一片葉子上,來年就算同一片雪落下,原來的那片葉子也早已凋零。又如是過了五百年,陸開明將身上鐵鏈盡數折斷,血跡斑斑從昆侖峰巔一躍而下,催動妖力轉入輪回之所。在他的妖力灌注一下,意外的回到了幾千多年後的世界,轉世成為陸沉,但是輪回轉盤豈是可以擅動的,不僅他失去了所有的妖力,也丟失了三縷妖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