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是一個很典型的宅男畫家。有的時候可以一整星期不出門,不平不淡得擺弄他掛滿半牆的“藝術作品”。其實都是一些對上古時期幻想的繪畫。包含巨大的直達蒼穹的建築,巍峨的雪山,萬裏雲層,深厚的海底等等,都是奇特的想象的產物。陸沉高中三年靠著學美術考上了大學,當時的高考考的是素描和色彩。都是應試教育的產物,對藝術的美毫無需求。一味的要求學生多描多畫,怎麼應付美術聯考。陸沉雖然宅的很,但是他也會抽空出來陪女友,陸沉無論多宅多累都會整理好衣帽整弄好頭發等著周末和她一起出門散步,他的女朋友叫做瑟瑟。寧如瑟。
繪畫是一門講究黑白灰的技術,有的時候陸沉會細心細致的用油畫筆勾勒一整天,讓陸沉喜歡的是下午的時候創作,和煦的陽光帶著濃烈的溫度均勻覆蓋,陽光從細微的窗簾口耀眼的透入,照在被陸沉擠弄得不規則的很多條管裝油畫顏料上,下午的時光很像是一種沉澱,映照在調色板上被塗抹,陸沉一邊喝著紙杯的速溶咖啡想象著羅丹等等藝術家怎麼雕琢作品的,然後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靠椅上欣賞著自己的畫作。可惜陸沉畫的大多數作品都不怎麼充滿大師的藝術感,所以想想羅丹達芬奇什麼的也隻是安慰自己的自嘲一笑而已。
有的時候一副作品需要畫一個星期多,有的時候需要畫半個月。陸沉也不急,慢慢地畫。陸沉不喜歡收拾東西,他的房間的一切也都是擺放的比較隨意的,唯一能讓陸沉收拾東西的是他的女友,瑟瑟抽空來看他。陸沉會提前速度收拾好一切,然後開門的時候一邊撓頭一邊傻乎乎的笑嘻嘻指點給女友看自己是多麼愛好幹淨追求生活整潔的好青年。瑟瑟一般在周六的早晨帶著甜蜜的笑容摁響陸沉門鈴的進屋,陸沉則會忙不迭衝泡上一杯咖啡,瑟瑟進屋了之後覺得還挺滿意的,至少陸沉都收拾整潔了,這次陸沉破天荒收拾的最幹淨的一次,地板全都光潔如新。窗戶也擦的明亮幹淨,窗簾送到洗衣店洗幹淨了,顏色變得鮮亮。桌子角落都細致的擦過,鍵盤也是幹淨的沒有煙灰。誰知坐下後在不經意的四處巡視間發現陸沉的沙發底下居然有一隻來不及收拾的襪子,等到陸沉跑完咖啡回來,瑟瑟就毫不客氣的揪住陸沉的耳朵帶著無比好聽的質問的口氣指著襪子道:“原來你的整潔生活就是把襪子藏到沙發底下嗎。”然後瞪著故作凶巴巴的眼神望著陸沉解釋,陸沉一邊賠笑一邊去撿起襪子,知道這下子沙發底下再不搞幹淨咱家的女大王得生氣了,一邊清理著,另外從沙發底下掏出年前買的沙灘人字拖一雙、兵乓球拍一個,青年誌願者的徽章,若幹年前看的24開本漫畫書,一包未開封的泡麵作料,居然還有古舊的錢包一個。陸沉嘿嘿一笑,在手心一拍那從沙發底下掏出來的,古舊的沾著一層薄薄灰塵的棕色牛皮錢包,饒有興趣的打開道:“這想不到還有意外之財,這錢包是我去年丟的,一直以為讓車上扒手扒了,誰知道在沙發底下。”錢包裏薄薄的,打開以後是兩張紅色rmb,還帶一些二十十塊的零錢,數了下大概二百五十人民幣。還有幾張信用卡,不過陸沉當時以為錢包掉了,已經報失。所以信用卡也是沒用的。瑟瑟低笑一聲,無不俏皮地道:“可真是意外橫財,隻是不知道誰把你裝進去了。”陸沉晃晃錢包,故作無奈的苦笑。
餘下的咖啡瑟瑟倒是沒喝,畢竟是個有品位女孩子都不能忍受在沙發底下掏出一隻襪子後還能安靜的喝咖啡。盡管那是男朋友的襪子。
瑟瑟倒也沒有多為難陸沉,畢竟陸沉的性格就是閑散的,能夠讓他花費時間打掃到能夠讓自己安靜坐下來四處看看沒啥亂遭的堆放已經很難為他了,瑟瑟之前幫他收拾過幾次。充分做到了一個好女友的標準。到了後麵實在是陸沉太亂了,經常拉下東西不知道放哪結果導致每個抽屜都亂糟糟。顏料擠好了也不知道放回盒子了,碳素鉛筆從桌子滾掉下來摔斷是常有的事。
瑟瑟給陸沉帶了一些新鮮的蔬菜水果還有雞鴨原料,主要是怕他一天到晚畫畫忘記吃飯,隻知道吃泡麵快餐沒有營養。忙活了一陣子,兩個人開始洗菜做飯,星期五是陸沉最開心的日子,因為瑟瑟周末就會來看他,就算打掃房間也不覺得累。陸沉跟瑟瑟一起洗菜的時候總會傻笑。兩個人一起擺弄這青翠的菜葉,陸沉不時咧嘴笑幾聲,弄得瑟瑟沒好氣的皺笑問:“你這麼開心幹什麼。傻乎乎的。”陸沉在洗菜盆子裏的手輕輕抓緊的瑟瑟的手,樂嗬嗬:“每次不光能看到好吃的,還能看到美女,能不高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