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不對,我剛剛明明咬的是香梨,怎麼會咬到他手指呢?怎麼想姿勢也不對啊!嶽寧腦子裏閃過一道雷鳴——陳天宇是故意的!他又在戲弄她了!
嶽寧摔下陳天宇的手,“你又整我!”杏眼怒睜,幾欲出火。
陳天宇眼神深沉地盯著她象要把她吸進去一般,可她看透了陳天宇的無良把戲,不理他的“怒氣”。
見嶽寧慌裏慌張又很快醒悟過來,陳天宇眉頭一展笑出聲來,“那麼想吃肉剛才幹嗎不在桌了多吃點,這時卻跑來吃我!”
“無賴,不理你!”嶽寧抹著嘴,口不擇言。她又氣又羞,誰會去咬一個男人的手呢?漆明明就愛咬摳摳,抓住摳摳逮哪咬哪,漆明明稱之為磨牙,她說她牙癢癢就是想咬他,咬疼了他可他還會舍不得遷罪於她反而一副求之不盡甘之如飴的神情。這是情人之間極私密極親近的行為。可嶽寧怕疼,誰弄疼了她她會顛覆淑女形象大反其臉,所以她總認為那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更何況加況且,嶽寧瘋了也不會去咬自己的老板。而陳天宇白送上門來讓嶽寧咬上一口,上次加這次,嶽寧發現這個男人純粹以捉弄她為樂。虧他還是老板還是老總虧他平日裏還擺一副高深莫測、睥睨天下的神情呢!簡直無良。
“討厭!”嶽寧還抹著嘴。
摸著手上的牙痕,陳天宇索性放聲大笑,“不準抹,幹淨的,不信你再咬著試試!”這男人真是有自虐症,他還當自己真是上鍋蒸透了的肘子呢!
嶽寧氣極地瞪著他,又不敢也不能打他一頓,她發現她除了幹瞪著就拿他沒辦法。陳天宇一副氣死人不償命,“要不,明天你陪我去打狂犬疫苗?”
“去死!”嶽寧忍不住威脅地朝他揮揮拳頭。忍了,算了吧。嶽寧不理會無良輩陳天宇繼續放大的笑容,蹲下身去將最後一株花苗放入挖好的土坑裏,手生氣地亂扒拉扒拉泥土。
“那麼容易就生氣了?和你玩呢!來來來,不生氣!”陳天宇蹲在她身邊看她拿泥巴發氣。
嶽寧聽他一說,一愣,還真是,她不是情緒化的人,可在陳天宇麵前卻總是被他輕易激怒。這樣不好!
陳天宇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想看她反應是吧?嶽寧深吸一口氣,“不生氣!”
陳天宇瞅著嶽寧擠出的笑容,“那好,吃吧!”一伸手,香梨再次擱到嶽寧唇邊。“不生氣就吃。”完全一副看你生不生氣的表情。
嶽寧閉著嘴弄土,不理他。沒事幹一邊呆著去,本姑娘要完活走人!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嶽寧腦子裏給自己念經。
培好最後一些土,嶽寧站起來想溜。陳天宇一展身形壞笑著擋在她身前,後有木籬笆前有無良人,嶽寧想側身從他身邊溜過去,可陳天宇穩穩地擋在她身前,一個要跑一個要攔,嶽寧往外衝時一手推在陳天宇胸上,手下溫暖結實的觸摸讓嶽寧如拿了塊烙鐵般飛快地縮回手擱在身後。
“吃不吃?”陳天宇低頭問她,雖是笑著可眼裏卻跳著危險的火花,他的氣息威壓地籠住嶽寧全身。嶽寧退無可退,看著陳天宇的臉僅隔著一個香梨在她麵前放大。她不得不咬了一口,這次沒閉眼。
她慌慌忙忙差點沒咬住,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一下嘴。
嶽寧反應再遲鈍,但一個男人手喂一個女人吃東西,不是曖昧還是什麼?調戲?
嶽寧假裝不在意地看著別的地方,可陳天宇眼裏嶽寧此時麵含桃花、眼帶春水光轉流離,簡直秀色可餐引人欲一親芳澤!
陳天宇伸手在嶽寧下巴邊彈了彈,指腹滑過肌膚惹得嶽寧往後一縮。
“泥巴!”陳天宇含笑道,“再吃點!”
嶽寧知道反抗無效,幹脆咬了一大口。
後門傳來人聲,蔣菲菲歡快的聲音:“你在這裏呀!我來看看你的花園怎麼樣!”
嶽寧趕緊蹲下身去沒事找事再給那花苗培培土。蔣菲菲看到的場景便是陳天宇站著看地上的嶽寧種花。
看看蹲下他腳下的嶽寧,一聲輕笑,用隻有她倆聽到聲音說:“就你能裝!”嶽寧嘴裏還嚼著梨。
轉身向著蔣菲菲,陳天宇臉上卻又不顯不露一如平常。
蔣菲菲看見陳天宇手中的梨,道:“才吃完飯就吃水果呀!”
陳天宇也不解釋,笑笑,拿著剩餘的梨就吃了起來。
嶽寧以為他會丟掉那梨,卻不料陳天宇就這樣吃她吃剩下的東西。她低下頭,心裏一時暖一時驚,竟微微的有一些甜。
園子裏早些時間種下的藤本薔薇上原來帶的幾朵花蕾羞羞答答地開了,暮色中淡淡的香氣讓夜晚如此淡遠寧馨。
陳天宇送嶽寧和蔣菲菲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