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當平靜的生活被無情撕碎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驚巨變尚揚並不知道,這一時間他根本沒心情賣水果,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應該怎麼做、自己要怎麼做,未來應該怎麼樣。那個女人是誰,那個男人是誰。
丁三年的工作時間是晚上九點到十點。
尚揚八點就把水果攤給關掉,想了想,還是給母親發了條信息“出去玩、安心”然後慢步向目的地進發,臨水縣不大,按照正常步行速度,半個時足夠橫跨縣城南北,他走的比較慢,半個時之後才來到目的地。
這裏是縣城邊緣,也就是傳的城鄉結合部。
在年輕人紛紛逃離的縣城裏,縣裏主幹道上都不如以往熱鬧,更別這裏了,昏昏黃黃的路燈隻是做一和尚撞一鍾的照亮巴掌大一塊地方,有時候一夜都無法體現價值所在,今遇到尚揚,算是有所發揮了。
路麵是失修多年的水泥路,坑坑窪窪,車都不願意往裏走。
尚揚拐了彎,然後深一腳淺一腳的繼續向前,他左邊是一條水溝,約莫得有五六米深,隱約間能聽見潺潺流水聲,但不要以為歲月靜好,因為水裏發出的氣味實在讓人作嘔,如果白看上去應該與垃圾河沒什麼區別。
右邊是一排一排的大門。
門裏幾乎看不見院子,都是被建設完成,又多年失修的的簡易房,有一些都已經坍塌了,滿是殘垣斷壁,當初縣城擴張要拆遷,呈現一片全都開始圈地建房,後來雷聲大雨點,又不了了之,著實讓一批人空歡喜一場。
之前還沒怎麼注意。
尚揚回過神才猛然發現,右側的民房裏黑壓壓一片,幾乎看不見燈光,門上貼著的過年時的對聯,在夜風的作用下拍拍打打,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這他媽是什麼地方?
尚揚不知不覺間覺得後背一股冷風順著脊梁向上,他不認為自己是個膽的人,但誰膽大也不至於半夜去墓地走一圈證明。
這裏的人能出得起一個時一千八的工作?
他腦中不禁又冒起疑問,這裏的人多數都是打工族,當初圈地蓋房又沒少借款,在這個社會裏不存在誰被餓死,但要這裏能有大富大貴之人,打死也不會相信,他停住腳步向前看了看,隻有十幾米遠的一戶人家亮著燈光,如果不出意外,那裏應該是目的地。
來都來了,怎麼也得去看看!
尚揚在心裏寬慰自己,隨後心裏仍舊有些忐忑的邁步向前,走到門口並沒進去,而是順著窗戶向裏麵看了看,拉著窗簾,一絲縫隙沒有,無法觀察到裏麵情況,收回目光,向四周看了看,寂靜的城郊人跡罕至,周圍黑壓壓一片,重新把耳朵探過去,要聽聽裏麵的風吹草動,很遺憾,還是一點聲音沒有,他微微蹙眉,腦中不自覺的冒出了很多不好念頭,倒不是他原本想法,而是人在這種環境下就會這樣想。
正猶豫著,就聽“咯吱”一聲。
旁邊的大門被打開。
嚇了他一跳,迅速站直身體,戒備的望著門口。
就看從門口走出一位穿著西裝的幹瘦老頭,個子不高,應該不足一米七,有些謝頂,頭發不太密集,長臉,哪怕燈光不明,也能看出他左眼烏黑,應該是被人揍過,老頭也在第一時間注意到尚揚。
二者相距不足兩米,都在打量對方,四目相對。
足足過了十幾秒,老頭終於把身體完全從大門裏抽出來,主動開口道“幹活的?”
尚揚一愣,這個詞對他來還是很陌生,也不知道丁三年平時怎麼交流,不過既然對方問了,還是得答應,微微點頭道:“幹活的…找了半,不敢確認是不是在這,正想電話聯係,您老就出來了…”
尚揚話很客氣,賣水果總結出來的經驗就是:回頭客很重要。
“沒錯了,這一條街隻有我家在這”
老頭很親切,抬著雙手走過來,笑道:“我姓周,你可以叫我周叔,既然來了就進來吧,外麵蚊子多,來的挺早,夥子不錯,咱們還得先準備準備,換身製服…”
周叔握過手,轉過頭做出個請的收拾。
尚揚的心突然提起來,有一絲莫名其妙的預感,猛然想起來今丁三年的話,對方要男性、年輕力壯的…一個時一千八,倒不是尚揚願意往某些方麵想,可正常幹活哪有這麼高的工資?來了還需要換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