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切了?”
李念不是姑娘,什麼都懂。
但聽到這個還是止不住的淩亂,這個東西怎麼能切就切?
“您別激動,我們首先是考慮到傷者的年級,其次是,確實沒有用了,隻剩下筋連著,如果不切除,也會腐爛,簡單一點,在受傷的時候,已經與他的神經分離,不屬於他的東西…”
“噠噠”
李念心靈遭受重擊的向後退兩步,怎麼會這麼嚴重?如果這樣…那麼事情可真是一點晚會的餘地也沒有了!
“厄,家屬您一定要控製好情緒,還有一點是:由於部分的缺失,再加上傷者的年紀比較大,雄性激素產生的比較緩慢,今後有可能會更加緩慢,所以,他的情緒和性格可能造成一部分的轉變,家屬要多多開導…”
李念憋了半,一句話沒出來。
看什麼東西都覺得重影,渾渾噩噩。
“第一種吧!”
她眼前不由閃過電視裏演的,那些臉色白到嚇人,眼前發光、起話來不陰不陽、不男不女的東廠公公們…
“好的,謝謝您的配合”
護士弱弱的打量她一眼,隨後轉身進去。
“嘭…”
關門聲把走廊裏的眾人拉回現實,不難看出他們眼裏都流露出恐懼,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給醫生弄到都不得不先做決定,然後再通知家屬?
“碎了”
“割了”
寥寥四個字,像是揮之不去的烏雲縈繞在眾人的上空,讓他們壓抑無比,其中不下半數人,低頭看了看自己,覺得還有,默默的了一句萬幸!
同時,更對馮玄因這三個字諱莫如深。
半個時。
一個時。
兩個時。
直到兩個半時後,急診室的門終於被推開。
“嗬嗬…嗬嗬!”
率先傳來的就是李振乾的笑聲,這個老頭至始至終都很清醒,非常清醒,他知道醫生在割自己,甚至還能感受到有東西插近自己的身體,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後要怎麼做。
雙眼渾濁的望著花板。
嘴裏不斷的在笑:“嗬嗬…嗬嗬!”
李念走到眼前,看到李振乾的狀態嚇了一跳,雖才剛剛開始,但看眼神、看表情,都已經與那些東廠老公公沒什麼兩樣。
她悄悄的向下打量一眼,被子蓋著什麼都看不見,但床邊掛著一個袋子是能看見的,袋子最上方的管連接被裏。
“李爺”
“李總”
“李大哥…”
走廊裏的人退到兩側,讓他從中間通行,人太多,根本無法挪動,所以他們隻能站穩不動,今早上是站在紅毯臉色,看著他站直走過,晚上就是站在醫院,看著他蓋著被子躺著路過。
不由讓人感慨世事無常。
“嗬嗬…嗬嗬!”
李振乾還是在笑,不回應任何人,也不看任何人。
李念走在床位,推著他走進病房。
幾位護工把他從擔架抬到床上,也就在放穩的這一刻,李振乾臉上的笑容陡然守住,變得很麻木、很詭異,臉上多出骨折也無法阻擋他話,望著病房裏快要占滿的人,直白開口道:“我兒子叫李擎蒼,省會的大佬,在北方、在國內、乃至在國外都有生意,馮玄因要跟我鬥,還跑了,她能跑得了麼?”
眾人麵麵相覷。
他們還是得第一次聽李振乾起。
之前傳的是他很神秘,手眼通。
從他嘴裏親口得知真想。
可這個真想與手眼通差不多…
省內的千年老二。
偏偏省內的老大尚五爺出事了。
那麼現在誰能獨占鼇頭?
他們連猜都不敢猜。
李念蹙起眉,想到這個老頭一定會報複,可本以為他會安穩幾,沒想到一還沒過去,就這些,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沒人回應,李振乾又自自話道:“我不能放過她,絕對不能放過她,跟我玩狠的,嗬嗬嗬,不妨告訴你們,當初姓孫的是得罪我,我親手給他送進去,前幾關門的不夜城,也是我在背後發力,這個娘們喜歡玩陰招,我不屑於跟她玩,隻有告訴她一點:一切陰謀在實力麵前都是紙老虎!”
這番話別人出來可能會被嘲笑。
但李振乾不同,他是真有實力。
李振乾又聲若洪鍾命令道:“李念,給你父親打電話,就他爹被人閹了,問他什麼態度!”
所有人都看在李念身上。
人群最前方的李念瞬間轉過頭,邁步向出走,一邊走一邊厭惡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