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畏懼的往往不是高山,而是湖泊。
經常能聽到有人征服了哪座山、攀過了哪座峰,還從未聽過有人,在哪哪片湖裏打個滾,就惠東市而言,李振乾是高聳入雲的山,周騰雲就是深不見底的湖,至於為何是湖很簡單明了,因為他總是靜的,一旦發起火會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無人得知。
以他的能量需要調查什麼,隻需要短短半個時。
半個時後,所有情況已經了熟於心。
尚揚、男,生於單親家庭,目前就職於臨水縣拳擊俱樂部,被稱為“傻子揚”不是貶義詞而是褒義詞,他對自己設定的訓練強度讓人瞠目結舌,普通拳手聽到他的名字會談虎色變,這家夥是拳台上的不倒翁。
同時被稱之為拳場上升速度最快、賦奇高的選手。
如此看來,他一個能打三五個人也就順理成章了。
隻不過讓周騰雲沉重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傳遞回來的消息所涉及到的人物很雜,首先就是不夜城那個娘們兒。
事實上,別看周騰雲也從來不關心妻子,隻是在接手事業之初裝成恩愛有加,早已貌合神離,本質上講不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
但這並不妨礙他鄙視馮玄音。
能奪了自己男人的產業,並且把孩子改成自己姓氏,不是一個好娘們。
每每聽到有人“唐悠悠和馮玄音是惠東市的兩朵鮮花”就恨不得一個大嘴巴扇過去,在他眼裏馮玄音是最不配與唐悠悠相提並論的。
除此之外,還涉及到一個女孩,李念。
這個女孩的父母沒查出來,倒是給她的爺爺查出來,雖然平日裏祖孫倆根本不見麵,極少有交集,但要查出來不難,以前他就聽過唐建喜歡那女孩,還采用糖衣炮彈轟擊,現在看來,李念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周騰雲沒去看望手下人,也沒有做出進一步指示,還守在唐悠悠身邊,如果唐悠悠點頭,他不僅能與老婆離婚,還能放棄一起帶著這個女人浪跡涯,所謂把她看的比一切都重要。
淩晨三點,搶救室大門終於被推開。
先是走出來一名醫生,心力交瘁的聲沒事,然後歎了口氣搖搖頭離開,隨之而來的就是被推出來的唐建,這家夥躺在病床上,身上打滿石膏,雪白一片如木乃伊沒什麼兩樣,作為惠東市頭號裝逼犯打石膏的方式自然不能與凡夫俗子一樣。
周騰雲尷尬、唐悠悠沉默。
近看唐建的中間部位高高凸起一塊,凸起很正常,身為男人必備的,但他凸起太誇張,猶如平原上突兀看到個山丘,身上插著幾根管,管子深入到石膏之中,全身都被封住,有些是為了空氣循環、有些則是為了排便。
“姐夫…”
唐建已經醒來,看到親姐沒有表態,看到周騰雲頓時委屈的咧嘴哭出來,像個孩子一般叫嚷道:“他打我,尚揚打我,還當著我的麵搞我女朋友,你舅子心裏憋屈啊…”
完,竟然真流出眼淚。
淒涼的叫嚷聲讓推他出來的護士都極力想逃脫。
在搶救之初,察覺到身體多處骨折,做過檢查發現身上被人打成十八斷,內髒竟然一點事沒有,就連輕微腦震蕩都沒有,此情況類似被車撞飛倒地,還能站起來繼續走路,也相當於人從身後打招呼一拍朋友肩膀,把朋友拍成高位截癱。
都是概率極的事情,類似奇跡。這還不算,醫生檢查得知他血液中酒精含量屬於醉酒,沒使用全麻,隻是局部麻醉,誰成想他竟然在手術台上醒過來,看不到半點悲傷,反倒有些驕傲的與醫生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