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中隨意道:“等老板回來,想喝也沒機會抬手腕了…”
他著,抬手看了眼手表,七點二十分。
尚揚端起茶杯,放到嘴邊頓了頓,也隻是簡單頓了頓,隨後喝了一口:“確實與其他茶不一樣,不是那麼苦,好像還有種香味兒”
“蘭香,大紅袍特有的香味兒”
葛中拿出電話,看了看手機:“你在這等…”
完,站起來徑直離開。
尚揚還沒反應過來,等領會這句話的意思,葛中已經走到客廳中央,看著葛中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門口,這才收回目光,看了眼茶杯,眼神變得越發深邃。
後方的保姆室房門嵌開一條縫隙,保姆露著半個臉,盯著尚揚背影,看了看,又把門關上。
……
葛中確實拿電話出去,隻不過不是接電話,而是打電話,對電話那邊的人極其恭敬,寥寥兩句之後掛斷,掛斷電話的表情與剛才的焦慮翻地覆,長舒了一口氣,走出門口,回眸透過窗戶看了眼孤零零坐在客廳裏的尚揚,眼裏無悲無喜,沒有回到別墅,而是迅速向外走去。
別墅門口聽著一輛黑色轎車,葛中沒用問,拽開車門走上去。
十分鍾後,轎車穩穩停在“不夜城”門口。
不夜城。
市裏最早一批夜店,從本世紀初開始,到現在已經發展近二十年時間,起初隻是一間歌舞廳,低水平、低消費、來這裏的人群多數都是地痞無賴,當初號稱惠東市最亂的地方,如果哪晚上不夜城裏沒見血,一定是沒開門。
其他舞廳是開門見財,開門見客,而這裏是開門見血。
就這樣持續了大約三年。
一統本市大舞台的孫二爺橫空出世,接手了人人避恐不及的不夜城,短短一個月時間,把這裏從本市最亂的歌舞廳變成本市最安全消費場所,至於為什麼能震住那些地痞流氓,不足為外人道也。
不夜城在孫二爺手下快速發展,由最初的一處長房,變成樓房、又變成四層樓房、變成兩棟建築。
不夜城的第二次重生是在七年前。
李振乾剛剛把孫二爺搞進去,大家都以為不夜城的神話要倒塌,誰成想那個女人橫空出世,不知是不是李振乾擔心把女人逼急了與她同歸於盡,還是那個女人真像傳中的,孫二爺從不把她當成私有物品,與很多人共享…
總之,那個女人以最快速度讓不夜城恢複營業,李振乾沒敢讓人找過麻煩。
並且在這七年間,那個女人買下了不夜城左右的兩棟建築,全部規劃為娛樂場所。
時至今日,這裏已經不單單是不夜城,更可以稱之為消金窟。
集酒吧、靜吧、桑拿洗浴、KV…等等於一體,隻要是市麵上有的休閑娛樂項目,這裏都能找到,占地麵積近五萬平方米…
每當黑,這裏都會紙醉金迷、聲色犬馬。
葛中停下的門口不大。
因為這裏是不夜城最古老的入口,已經不對客人開放,隻有內部的人能進去。
門口站著兩名穿製服的保安,穿成這樣也隻不過是為了堵住別人口舌而已,看他們的氣質就知道絕對不是保安。
葛中下車,走到門口。
兩名保安並沒攔著,但有一名保安跟他進去,進門停住,保安在各種身上仔細搜了搜,並沒發現武器,這才讓他進一步進入。
前方早就有一名穿著西裝的男性等待。
不用打招呼,見過了搜查,徑直帶路上樓。
樓梯也不花哨,還是十幾年前的水泥樓梯,擦得很幹淨,反射著光。
帶路人把他帶到門口,抬手敲敲門。
“咯吱…”
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葛中見到開門人,腰頓時彎下去一些,變得戰戰兢兢。
之前隻是見到保姆,而現在要見的是老板。
開門的男人見到葛中,微微蹙眉,眉宇間帶著居高臨下的鄙夷,很反感。
“進來吧…”
男子把路讓開。
葛中點點頭,邁步走進去。
門裏是辦公室,古色古香的辦公室,很大,足有六七十平,正前方排放著一張大約三米長的辦公桌,辦公桌後方,從左至右、從上至下是一排楠木書架,被各式各樣書籍堆滿。
側方位置是一個書台,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而此時。
書台前方正站著一個女人,背對著眾人,身著一身幹練工裝,曲線婀娜,魅惑萬千,她正拿著揮毫潑墨,心無旁騖書寫。
葛中快步上前,在她身後三步停下,恭恭敬敬彎下腰道:“馮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