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曹阿瞞挽著長孫子群的手步入梧桐雨餐廳時,一眼就被震住了,沒有堆金徹銀的奢侈,隻有矜持的高貴。
穹頂是用較為深色的染色帷幕掛成幾際弧線,零零落落卻又值得推敲的掛著發著昏黃光亮的星星造型的燈,夾雜幾盞水晶吊燈,每個角度都折射出如夢似幻斑斕彩光。華美的歐式桌椅、小巧精致吧台,地上鋪的是法式風格的田園地毯,與穹頂交相輝映。
處處彰顯出巴黎老貴族的矜持高貴。
此時人不多,三三兩兩坐著,兩人來到靠窗邊的位置坐下。服務員很識趣的走過來,放下菜單離開。
曹阿瞞坐在柔軟的座椅上,有點坐立不安的感覺,老是覺得屁股底下有什麼東西在撓她,她抬頭望著長孫子群,他顯得很安靜,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他顯然很享受這裏的氛圍。
可她難受啊,吃飯應該是舒服的、愜意的,而不是拘束的,這裏的氣氛讓她很不舒服,雖然她偶爾也會跟郝劍去西餐廳嚐嚐鮮,但她跟郝劍在一起從不會這般安靜,總是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自顧嬉笑怒罵,那種感覺才是自由自在的。而這兒,讓她感覺自己被束縛住了,尤其對麵的長孫子群比任何人都來得正經的。
她的性格,與這兒的人相當不搭調,這兒的人個個都是紳士淑女,言談舉止講究的是禮儀,而她講究的是舒暢,
她突然不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她擔心非但沒有把長孫子群調教好,反而把自己弄成跟這裏的人一樣,規規矩矩的。
“子群,換個地方吧,這裏實在不是個聊天的地方。”
本來還是稱呼大少爺的,但是在來的路上,長孫子群說太生疏,於是成子群了。
長孫子群抬頭看她,不解,他挺喜歡這地方的,安靜不吵雜,聊天正好,不然也不會約她來這裏,可為什麼偏偏她又說這裏不適合聊天呢。
無他,生長的環境不同爾。
“為什麼。”他問道。
“太安靜,聊天沒興致。”曹阿瞞回道。
“可以,聽你的。”長孫子群毫不猶豫的說道。
說完,站起身,來到曹阿瞞的身邊,待她挽上他的手後,兩人朝著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門口進來一群人,有威嚴的中年男子,也有風韻猶存的婦人,還有彬彬有禮閉月羞花之貌的大家閨秀。
這些人顯然與長孫子群熟識,在見到他的時候,紛紛停下腳步,隻是在看到他身旁挽著他手的曹阿瞞時,眼神就不那麼友好了。
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曹阿瞞連忙鬆開挽著的手,呆立一旁,低頭不語。這種眼神真的很讓人討厭,真想大嘴巴子抽過去,不過貌似後邊那些保鏢不好惹~
“少跟不三不四的女人一起。哼!”外貌與長孫子群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語氣十分不友好的丟下句話後,徑直從其身邊走了過去。
我沒聽到~沒聽到,曹阿瞞自我催眠著,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有點象阿q,不,比阿q還不如,就像是駱駝~
一把脆生生、嬌滴滴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子群,伯父他也是因為關心你,才生氣的,你就不要生氣了。”
又一把有點尖銳的聲音響起:“子群,我家羽兒慣著你,你可別不知好歹,你現在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以後收斂點。”
曹阿瞞這時好奇的抬起頭看去,年輕的貌美如花,體態玲瓏浮凸;年長的風韻猶存,體態豐滿富態。
“羽兒,咱們進去吧,免得跟這種女人站一起汙了眼睛。”年長的婦人扯著年輕的女子,說道。
另一中年男子,從外貌看顯然與年輕女子的關係不淺。他上前拍了拍長孫子群的肩膀說道:“人不風流枉少年,但是,子群,要找也要找個像樣的,隱蔽點,大庭廣眾的,丟了你長孫家的臉事小,丟了我宇文家的臉事大。”
曹阿瞞臉若寒霜,眼睛裏已經滿是怒火,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她相信這些人早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爸,媽,你們說話太過分了,子群又沒怎麼了,隻是跟朋友吃個飯而已,你們至於這麼擠兌他嗎。”年輕女子用力掙開婦人的手,不依的上前抱住長孫子群的胳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