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醒來,月光照著窗口綠樹投進來的倒影,隨著從窗口灌進的風兒搖曳,身體裏仿佛有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牽引著自己,夏吹赤著腳腳一步一步走出家門口,腳下傳來與地板接觸的冰涼,那不能阻止她的步伐,腦子裏隻反複出現的意識是:她要找她!一定要找到她!
“過來吧,夏吹,我在等你,我在等你·····”
腦袋裏昏昏沉沉,夏吹跌跌撞撞的在冷清的大街上奔行走,耳邊再次傳來她蠱惑般的聲音:“夏吹,我在等你····”
夏吹頓時停住了腳步,很疑惑的盯著眼前這一幕,生怕會立刻從眼前消失。那個正對著她的男人他、他是班上的那個男生,納蘭樞。隻是他的樣子很奇怪,一身墨黑色的古裝服,烏黑的長發及腰,隨風而動,一切顯得那麼的自然而美好。仔細看看,他那張精致的臉藏著些許悲傷。
“為什麼雪澈?”他問道
“因為我從未愛過你,更因為你——該死”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那名女子迅速將藏著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插進他的胸膛!他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做,吃驚的後退了一步,帶著難以理解的神情看著她,難掩心中的巨大悲傷。
她湊近他,“唰”的一下拔出他胸口的匕首。夏吹難以預料的是她突然向自己轉過身來,就仿佛她早已知道她在那一般,然後飛快的將沾滿了血的匕首塞給夏吹,在夏吹還沉浸在她給自己匕首的原因時,讓夏吹更吃驚的是:她居然有著一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隻見她束著長發,一身月白色的巫女裝,那曾今是在祭典上爺爺讓她穿上的衣服。她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夏吹全身開始冒冷汗。
夏吹伸手想抓住她問個明白,但一切突然戛然而止,眼前一片空白,連同納蘭樞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四周是霧蒙蒙的一片朦朧。夏吹大汗淋漓的驚醒,卻赫然發現手中多了一把木製的匕首,隻不過外殼像是渡了一層銀色的東西。她嚇了一跳,立刻將它扔到了地上,它仿佛提醒著夏吹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夢,可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剛才的夢,那個女人是自己?或者夏米?抑或是雪澈?
夏吹又在迷糊中昏睡過去。結果是第二天她起晚了,飛快地整理了一番,衝下客廳時陸君引已近吃好了早餐,爺爺看著她說道:“要不再熱一下再吃?”
夏吹拉過書包搖了搖頭並立刻拿起早餐吃了起來。今天是周一,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課,她可不想一上課就被老師批評。
嚴光今天沒來上課,夏吹覺得無關緊要,因為事不關己。
上課的時候夢中的場景潮水般湧進腦子裏,夏吹想起那把匕首來,毫無懸念地。她趴在桌子上提起筆一筆一筆的把匕首畫下來,就越發覺得熟悉。夢中的場景就像真實發生一樣,可是為什麼是納蘭樞呢?想到這裏,她稍稍回頭望向納蘭樞,發現他正冷眼盯著自己,嚇了一跳,立刻回頭,可是很不幸,許未來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的麵前,許未來就是許未,班上的男生知道她的名字後,自作主張的將她的名字改成了許未來,當然,這隻是綽號。她怒氣衝衝:“夏吹,你來解釋孔雀為什麼要東南飛?”
“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夏吹脫口而出,這是陸君引初中時給她出的問題,她沒回答得上來,結果他告訴我答案後被她狂追,用巫術打了他一身的毛。
全班哄堂大笑,許未來一臉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
結果才知道今天上的是《孔雀東南飛》。
第二節課還是許未來的課,不過她帶了一個女生進來。夏吹認得她,那天不歸裏向陸君引告白的那個女生。不過今天穿著正常了些,沒有那麼厚濃的妝。隻見她走到講台,聲音清脆:“大家好哦!我是木微涼,從今天開始就要和大家一起學習了,請多關照。”
許未來看看桌位,有些難為情,教室裏沒有空座位。
木微涼搶先發話了:“我要和陸君引坐!”夏吹笑,果然是有她的風格。
班上的女生都開始竊竊私語“憑什麼啊?要坐也應該是我····”
陸君引沒有說話,依舊是那副迷人的笑臉。木微涼看著他的樣子簡直就像是狼看到獵物一般。教室裏頓時陷入僵局。納蘭樞卻突然站起來,露出少有的表情“那就過來吧,我和夏吹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