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會中了誅心噬魂大法?又是在何時行那開竅築基之法大開靈識?”孟虎大驚失色,連忙問道。
江景然臉上流露出苦澀的笑意,歎氣道:“十幾年前,師父將尚在繈褓的我丟在下界,以純陽之體為誘對心魔宗長老布下殺局,當日吞噬誅心道人的神識真元之際,那誅心道人便在我體內布下了一道誅心噬魂大法。這幾日在摩雲穀中借助卓青兒的神通,小弟方才於九死一生中開竅築基,修成靈識。”
孟虎額頭青筋暴起,大怒道,“當年我便極力反對投入赤血陰陽宗避禍,今日果真害了你。”
“大師兄,當年你是和師父一起投入赤血陰陽宗的?如此說來,你莫非也知曉我的身世之秘?”江景然難掩心中激動之情,驚聲問道。
孟虎長歎了一口氣,思慮了片刻之後,說道:“我若將你的身世之秘完完全全告之於你,你便要答應我不再繼續糾纏見那陰煞道人一事,更不可擅自在這靈霧峰莽撞行事。”
江景然一聽身世之秘將解,哪裏聽得進去孟虎所言,連聲追問道:“大師兄,快快講於我聽。”
孟虎遙望天際,仿佛又回到了十幾年前,“那陰煞道人本是滄雲山太乙劍門門下弟子,道號清平,當年與你親生父母同為太乙劍門二代弟子,並稱門中三英,而我孟虎,便是你父親門下的大弟子。”
“那我父母雙親為何要生下我?難道也是為了行那喪盡天良的奪舍之法?”江景然心中忐忑不安,顫聲問道。
孟虎沉吟片刻道:“修真界中女修若同凡人般生下子嗣,便會修為大跌,永生不能複原。你父母雙親本是情投意合的雙修道侶,清凝師叔又無心大道,隻是一心想與師父誕下麟兒,了卻心中所願。不曾想師父為奪門主之位,不惜利用清凝師叔,借雙修之名以邪宗秘法令清凝師叔誕下你這身具純陽之體的嬰兒。”
從孟虎口中聽得生父如此狠毒,江景然心中不禁湧起滔天恨意,轉念間又擔心起自己生母的安危,“你口中的清凝師叔便是我娘了?我娘為什麼沒跟著你們一起逃出來?”
“當年清凝師叔與陰煞道人皆是築基期修士,自然未能發覺你身具純陽之體,機緣巧合之下,還是我從師父的言行間察覺出了異樣。”
“那之後呢?我娘到底怎麼樣了?”
孟虎緩緩閉起雙目,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當日我將心中所惑和師父的怪異行徑告之了清凝師叔,清凝師叔冰雪聰慧,幾番試探之下終於知曉了這其中的隱秘。清凝師叔大受打擊,萬念俱灰之下將你托付於陰煞道人,之後陰煞道人便帶著我,以及尚在繈褓中的你逃出了滄雲山。”孟虎說到陰煞道人帶著自己逃出滄雲山,神情瞬時變得有些猙獰。
江景然心中湧起了一陣苦澀,悲聲道:“那我娘眼下依舊還在那滄雲山中嗎?”
孟虎沉聲道:“當年清凝師叔萬念俱灰,怕是早已……”
江景然狠狠打斷了孟虎的話,眼中流露出無盡的痛苦之色,“大師兄,趕緊帶我去見師父,我定要設法去滄雲山找到我娘。”
孟虎搖頭道:“這十幾年來,陰煞道人對赤血陰陽宗忠心耿耿,得了邪宗秘法,更是在短短十幾年內便修成了金丹大乘期。在他心中,太乙劍門的清平道人早已死了,如今他隻是赤血陰陽宗長老陰煞道人。即便你找到他也是無用,他又豈會不顧自己的性命助你逃離這玄空山?”
江景然心中不解,爭辯道:“若是他忘卻了與我娘的同門之誼,為何還要命二師兄舍身相救?當日在世俗界中,又怎會以清平道人自居?”